第286节

  那种眼神中，他仅仅在自己的师尊上见过，老者的师尊，是万年以降，此界第一个飞升之人，在飞升之前，其眼神就与眼前之人类似。
  当然只是类似，如果要说，现在他也能感觉出一二，那就是还少一些岁月的磨砺。
  岁月随心，终归淡然。时光面前，没什么是不可磨灭，仇恨，情爱，不管当初是多么的刻骨铭心，抑或是不共戴天，总会被岁月磨平，只剩下回忆中的淡淡痕迹。
  老者拜入师尊门下，得道之后，活了近万年，历经九大重劫，早已将道心打磨得圆润坚实，距离飞升也只是一步之遥，自认为这世上无人，无物可以脱离他一双慧眼，平生自号“看破天机”。
  但眼前又出现一人，超过他的观察之中，此人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能被看破，却是远出他所料。
  不过以他表面谦和，实则自傲的性子，当然不会萌生和幽水碧水两个道人自甘为仆的心态，哪怕这人的经历，修为都曾经远超他的想象，是另外一个层次上的人物。
  和此人对话的第一想法，便是从此人身上获取一些上界的消息罢了，其他所求极少，毕竟他和那两个道人不同，他的资质，智慧，心性，无不是此界的翘楚，单凭他自己独力便有望大道，不会本末倒置，将长生希望寄托与他人身上，靠山山倒，靠海海枯，这个凡人都清楚的道理，他最是明白不过。想走捷径，必被捷径所迷。
  有了这个立场，他当然就能掌握住心志，不会被对方的背景和言谈所撼动。
  “不知，神王这百亿年的经历，还能记起多少？”长须老道的念头犹如潮水般涨落，他很快又问着。
  “不过是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罢了，余者寥寥，”李林回道。
  “那神王陨落之劫，又是何种情形，可还记得？”长须老道说这话的意味，就有些欺心了，若论身份，他当然不能用如此质询的语气，但既然是返璞归真，双方此时地位倒转，却可以这样问了，至于以后，他也没什么畏惧的，神王想要归位，就算成了，对他产生影响也是亿年后的事情，他看得清楚明白，根本不会担心这么久远的事情了。
  “无非是天地之变，大道轮转，犹如这日月星辰，今日的凡人看来还是与昨日一般，亘古不变，焉知其每隔百亿年便轮回一次，”李林这话并非是虚言，而是在之前和天眼的短暂交流中，获取的关于此界知识，相比天眼的收集分析能力，人界的修士是难以相比的。
  “原来如此，听君一言，胜过空活万载，果然是天外有天，道之奥妙，仅见一斑，”长须老道摇头叹道。
  “又不知神界，究竟是何情形，吾等修士尝尽锁千般辛苦，只为飞升，却无一人能在飞升之前，知道上界情形，神王，贵为上界一方之尊，可为老道解惑？”
  “飞升，犹如井中之蛙，跳入池塘，池塘之大，相较一井，自然百倍，但究其根本，并无不同，无非是多些水而已，”李林淡淡地道，这也非虚言，当日，穿透此世界，先入神界，再陨落在人界中，神界情形也被收集了少许。
  就算老道道心坚韧，闻此言，尽管也早有领悟，仍然不由地一动，随即苦笑一声，“老道道心还是有待磨练，多谢神王相告，此一句，顶老道千年之功，大道本就艰难，又岂是换了一个地方，就能立刻成就的，无非是多了些时间资源来求道而已，”
  “不成永恒，一切虚空，往事种种，皆如梦幻，睁得眼来，便是惘然”李林发一句感悟，这求道之人，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欲与“大道”长存而已，虽然背景经历不同，但在最终目标上，却是最有共同之处。
  老道不语，对方此话，不是有莫大经历感悟，说出来，也只是徒然惹人笑话，强作呻吟，但此时听来，却有着岁月积累的深重，让人闻之犹如大山在心，压抑无比。
  “悬崖枯藤，猛虎在首，毒蛇在后，一滴花蜜，尝得片刻甘甜，心中便是永恒”老道应道，这是一个典故，一人被猛虎追击，落入悬崖，抓住一根枯藤，但枯藤之下有一条毒蛇窥视，藤不久便断裂，但此时那人看到藤的一旁开了一朵鲜花，鲜花流出了花蜜，虽然片刻之后，便要身死，但在死前，仍然要尝一下甘甜，在心中留下最后的快乐。
  两人对话，虽然只是最朴实的道理，却是各自不同的生命感悟，不涉及任何规则道义，只是各人的觉悟而已。
  “也罢，神王，便在老道这里安住，一应所需，吩咐小徒去做便是了，也是一场缘分，”对话到这里，老道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到他这个层次，所谓法宝灵石，天地之秘，都不如刚刚一席话重要。
  一些道理，人人都懂，但由谁说出来，对聆听者的触动却决然不同。老者也同样如此，来自上界神王的感悟，对他的触动可想而知，他甚至已经感到飞升的契机已经萌发，那自从寻到属于他的道后，苦苦等待的飞升契机，终于来临。
  ……
  “师尊前些日子传言要闭关，为四十九年之后的飞升之日做最后准备，师弟，这真是吾道门一场幸事，”那女仙谈及此事，一向平淡的脸上，也有了些喜色。
  毕竟飞升，乃是每个修道者最终极的目标，成仙了道，霞举飞升，一生所求，不过如此，那些辛苦算计，在此刻才能得到最终报偿。
  “为师尊贺，不过这剩下的四十九年中，定然有无数邪魔外道来阻师尊成道，我定不会让其进入飞云峰半步”少年剑仙一扬仙剑，自傲地说着。
  “师尊收下师弟，想必也是看重这点，”那女仙说道，尽管这个师弟，傲气很重，但确实是天资纵横，杀伐果断，实在是护法第一人选，相比而言，她尽管天资不下师弟，在这方面就逊了不止一筹。
  “不过师弟，师尊已然飞升在即，你我二人也该开门授徒，也好为以后飞升做准备，”女仙说着，她这一门，人数稀少，但几乎个个都能飞升，当然传承也严格，每个徒弟无不是花费千年精心培养，才能直指大道。
  “那些庸俗之辈，看上一眼，也觉得烦躁，又有何德何能入我门下，倒是师姐挑剔较少，倒是可以先收徒入门，”少年剑仙摇摇头，他修道千载，见人也多如繁星，但不是天资欠缺，就是品性差上一线，再不是悟性不足，总之不能尽善尽美，能比上他一半的都未见过一个，又怎么愿意收入门下，以后落了他的名声，让他受累。
  “师弟本身天资之高，万年一见，师尊曾言，你若飞升，定然会受十八重天劫，比他还要多上三重，此是天妒，非杀戮所造成，要想找上半个如你一般的人儿，可是千难万难，”女仙摇头。
  “我便单人度劫，也不能收一劣徒，堕了我的声名，”少年看向长空。
  “师弟莫要这般想，师尊何等才情，仍然要收我两人，来防备外道邪魔，实在是度劫之时，有三重劫乃心劫，此时一身神通法术皆无，便是一个蚂蚁，也能致肉身与死地，此是天地定数，人力不能违，再强之人物，也有最弱一时，犹如猛兽垂死，被蚂蚁啃噬一般，”女仙见师弟这般想法，忙发言相劝，她素来知道这个师弟，一旦心思定了，要改是万难，当然要及时打灭。
  “哼，天数难违，我也不会逆天，只是这徒弟却是一大难事，非我手中利剑所能解决，”那少年脸上第一次露出无奈之色，这还是女仙第一次见到。
  “若我来说，那日师弟带来的神王转世，以我观之，资质之高，可谓此界最上层，师弟为何却看不上眼？”女仙问道。
  “出身固然高不可攀，却那如一张白纸容易描绘，曾经为上界神王，此时只是此界一白丁，他有他的道，这样的徒弟，我不会收，收来也无益，”少年言语中，却并非简单的看不上李林，而是知道两方非同路人，固而淡然对之，却并非是故意针对。
  “原来如此，我还道师弟瞧不上对方，却还有这个缘故，”女仙说道，她随后一蹙眉道，“此人有如此高的出身，我等固然不必攀附什么，不过若是与其定个盟约，让其在我等飞升之日护持，却也不失为一条良策。毕竟此人，对飞升定然没什么妒忌之心，也不会有什么多余想法，相比此界众生，倒可多了几分信赖，”
  “师姐，此言倒是我没想到过，难怪师尊前日命我供其一应所需，原来是看在这里”
  第六百九十五章上仙六
  “让我在你们飞升之时进行庇护？”李林听到这个请求后，并未觉得不可思议。
  对这个传承的门派，他已经有了些了解，此处是飞云峰，传承的门派，是上古神人睛末在地上流传的一脉。神人在天上也需要补充新鲜血液，因为先天之神人自然是有数的，死上一个就少一个，为了补充势力，就需要传下血脉，来进行弥补。
  靠这些后天修炼而成的仙人，来补充他们应劫的损失。以及做应劫后的准备，只是上下两界分别鲜明，上界神人无法直接干涉人界，只能在轮回转世中将道统传下，这样修炼他们功法的仙人，到了上界便自然而然地归属与他们，否则是不能得到仙人之后的修炼之法，也不可能更改修炼之法。
  这种方式的好处就在与投入极少，只是传下修炼之法，其后就等着广种薄收而已，不需要花费额外心力。坏处就是地上的那些道统继承者，对神人也不会有什么归属感，更不会因此就在地上帮助神人，双方真正发生交集还是在飞升之后的事情。
  神人晴末就是上古应劫的一个先天神人，在转世中，苏醒记忆，授徒护送他再次飞升上界，既然目的仅仅是护送飞升，他当然不会花费太多力气弄出大门派来，只求精，不求多。
  每代都只是一两人而已，效果就是，几乎每隔两三代就有飞升者，像老者的师尊就是其中一个，现在又轮到长须老者自己，这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至于其他的修仙门派，想要有这样高的飞升率，是不能奢望的，往往是传上十几代才有一个。修仙者以万年作为一个时代，而他们这一传承，几乎都是每个时代的第一飞升者，现在马上到了下一个时代，老者又可以作为这个万年的第一飞升者，这个成就，足以让人界的几大修仙门派羡慕妒忌。
  因为是神人传承，所以老者对神人陨落也格外注意，才能抢在其他门派推算的前头，算到李林的所在，派人接来。
  不过长须老者这一派已经有自己成熟的飞升之道，断然是不会舍近求远，废掉自己修行，再去找一个修行之法，毕竟神人修行之法差别太大，和血脉密切相关，尤其是不同血脉，对应有特别的修炼方法。
  他们这一派的修行之法，是经过特别打磨的，剔除了神人血脉的因素，是花费了大力气的，选择的弟子就只需要看天资悟性，而不需要强求神人特定血脉。这也是老者不会询问李林修行之法的原因，那对他们用处不大，反而容易造成误解。
  老者所求只是飞升后的情景，以及一些感悟。
  而他两位弟子所求只是为了护法。
  可以说，如果李林答应下来，他们也不会再去找什么传承弟子来传递道统，毕竟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只要个人成道便可，至于飞升之后，从下界再拉后辈上来，他们也不考虑，毕竟都是傲气极重的人物，不会将心思用到拉帮结伙上。
  如果不是必须要心腹来护法，这个心腹，不能是世俗亲人，因为亲人能够同样成道的可能太少，那么只有一手教出的弟子了，毕竟弟子想要反抗的可能很低，毕竟功法中都可以用上禁止，不能对有同样修行功法的人出手，或者加上某些禁止，来惩罚那些不肖之徒，这点就不是其他同道可以做到的。
  基于这个目的，授徒来保证飞升时不被心劫外的侵扰来打断，就变得非常重要，其他人不可靠，只有修炼同样的道法的弟子，才能控制住，将意外降低到最低限度。
  “正是如此，若是道友肯应允下来，那么道友在这一世的修行所需，自然由我派供应，”少年剑仙，现在倒是稍微换了下态度，毕竟怎么说也是有求与对方。
  当然，以他的傲气，如果对方拒绝，他也不会再说第二遍，本来就是两便的事情，少年剑仙，不可能去寻找其他修道者，他一则看不起对方，二则也明白人心险恶妒忌，他飞升之时，度三重心劫毫无反抗之力，一旦对方起了其他心思，他的千载修为，绝世天姿，也化为泡影。
  相比而言，对方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既然师尊也有断言，他便会相信对方是神王转世，以神王的见识和高傲，答应的事情，不会动什么手脚，也无须动什么手脚，只是飞升而已，对方肯定不会放在眼里，毕竟对方本来就是从上面下来的，也知道到了上面，也不是一劳永逸，没必要从中作梗，更不会有什么妒忌之心。
  这种自然而然的信任，是多少宝贝也买不到的，更是这个修真界中的其他修士，在先天上就不具备的。
  “若是这件事，我倒可以应下来，毕竟我在上界也呆得腻了，既然转世投胎，也需要个几万年才能回去，护送你飞升不过是随手而为，固无不可，”李林这样说道，他也不会欺骗对方，这种两利的事情，他从不会违背许诺。
  少年剑仙何等人物，只听对方一言，便知虽只是对方随口一句，却完全是真的。
  没想到只是一行，就解决了长久的困扰，少年心中一动，感觉道行又有少许精进，知道这是去掉束缚的一个结果，倒也没有多少喜色。”既然如此，那道友有何特别所需，便飞书给我即可，道友此时修为未复，还是先在此处住下，平日修行所需，请自行去府库取用便是，不过是些下宗供奉之物，尽情使用便是”少年剑仙说完这些，便走了。
  李林也不为意，他在这里呆了些时日，已经知道所有必要地点，也知道该如何进入。
  于是便自行根据他总结出的修炼之法，去寻找相应的资源来辅助修炼。
  而之前两位道人交给他的典籍，和这飞来峰府库中比较起来，无疑是沧海一粟，荒漠一尘。
  他看得很快，也将那炼剑之法，重新改过。
  而看到他这些举动的少年和女仙，也觉得非常正常，毕竟神人转世，就要重新淬炼原有的修行之法，从神人的修行方式，转成人的修行方式，能够独立进行这些工作，就说明是神人，而不是普通的修士转世，毕竟没有那个修士有本事提取一套新的修行之法。
  李林取出了大量用与修炼身体的宝物资源，将身体结合那道上古神王剑韵，修炼成一道上古神器，这种方式优点就是快速，威力强大，生存力强，不会被轻易杀死，弱点就是以后体会大道更加困难。
  不过李林本来就不是这个宇宙的人，也不指望融合这个宇宙的本源意志，所谓的大道，对他而言，只是利用，而不是融合和贴近。
  所以他不在意之点，结果就是他仅仅用了百年，就将身体完全转化成了一道上古剑器，结合他神魂构成的剑意，可以说单论杀伤之力，这个人界中，不会有第二个超过他。
  这种速度和威力，让少年剑仙有些惊讶的时侯，也觉得理所当然，身为神王，有这种修炼速度，恢复到这种能力，简直是轻而易举，他更不用担心自己飞升时护法的问题。
  而师尊已经成功飞升，成为这一传承连续两代飞升，如果算上他，那就是三代飞升，这种壮举，可谓是所有修行门派从未有过的。
  这一日，李林正在熟悉新的修行之法，就接到少年剑仙的飞书。
  百年后，两人地位，就恢复到真正的平等了，少年剑仙也没有什么不平衡之处，他的傲气，也是分人，在亘古长存的神王面前，他现在知道对方实力只是稍微恢复半分，就与他平齐，甚至超出，当然也不再傲然相对。
  李林来到那处议事用的茅庐，只见这飞来峰一脉，那位女仙，和少年剑仙都在。
  “神尊，此事涉及于您，故不得不相扰，我师尊飞升之后，费了大力气传书下来，言及一事，神尊不可不察，”这百年来，三人相处还算融洽，毕竟没什么根本上的矛盾冲突，见识都足够高远，不会被这一人界的资源人物所困扰。
  说着，那女仙将一书简飞了过来。
  李林只是用神念一扫，便知道其中的内容。
  “原来是神界的初和神王要派人下界，来查知我的下落，这个消息还真是及时，”李林从书简中得到的信息，也是极少，大体就是那长须老者在飞升后，归附了一个神王势力，那个神王，便是初和，从老者口中得知了有神王投胎转世之事，联系到百多年前，神界被天外神光破界而入一事，便觉得有所关联，于是派了人转世来查。
  长须老者会提前报信，当然是在示好，毕竟神界极大，神王数量也是众多，初和不过是百万年寿命的神王，远比不上他曾经见过的那位，如何选择一目了然，虽然冒了些风险，不过身为仙，本就可以自主选择势力，并不担心。
  第六百九十六章上仙七
  能够进行跨界传书，可见此事之大，不过在长须老者看来是无比重要的事情，在李林看来也不过是小事一桩，经历了无数世界，能让他真正动心的事情已经少之又少，遇到事后，不过是平常应对而已。
  这飞来峰一脉并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只是将他当成上界应劫的神王，所以对另外一个神王派人下界来寻找他下落一事，看得非常重要。
  这不仅关系到他们飞升之事，也关系到已经飞升到神界的师尊地位之事。
  他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他们当前选择的，另外一个便是供出李林的来历身份。
  他们选择了当前的做法，显然这也符合他们的性格，这一脉都有极强的傲气，这股傲气，或者内敛，或者外放，但都会让他们不会出尔反尔，恩将仇报。这并非是说他们不会审时度势，而是和他们的修为功法相关，已经是他们道性的一部分，违背了，轻则道行大退，重则无缘大道。
  这种傲气，让他们可以与李林合作，却绝不会因为他曾经贵为神王，便屈从。可以在飞升后，选择一个神王势力和普通仙人一般归服，但却不会出卖曾经有过交情，对其师尊飞升有过重要帮助的应劫神王。
  李林看得出这点，不过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对方如此做，是本性自然，感谢的话对这个层次的人，没什么意义，只要看做得如何。
  “不知神尊对这初和神王，可有印象，他派人下界，恐怕是想查清神尊应劫是否与那天外神光有关，关于这天外神光，当年师尊飞升在即，便不愿多事，因此没有再让我等查看，现在神尊功力恢复不少，合你我双方三人之力，应该能驱逐盘踞在那里的妖魔，”少年剑仙说着，他还是记挂着，当年在那处巨人山丘遇到的妖魔。
  他手段出了大半，都没有灭掉那妖魔，又因为要护持师尊闭关飞升，数十年没有时间，再后来，又要常驻飞来峰，防止神王转世之身出现什么意外，直到今天，神王转世已经有了足够强的力量，他曾经的许诺算是完成了，以神王目前的力量，此后所有的修炼之物，在此界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现在少年剑仙在这界的一事，就是那神人山丘周围的妖魔，正好结合上界神王派人下界转世之事，一起料理了，他也好安心准备飞升一事。
  “也好，初和神王，寻找我的下落，其根本还是想知道我的陨落是否与那天外神光有关，以作应对，”李林面无改色地说着与事实完全相反的谎言，这对他来说是平常之极的事情。
  “此种大事，下界无力承担，既然上界神王来查，不知神尊认为该如何应对？”一旁的女仙问道，这样的话，是少年剑仙不会说得，他不会畏惧什么上界神王。
  “此事我自有主张，与你等无关，稍后我与你等去神人山丘一趟，拿回我的遗蜕，此后你们便安心准备飞升一事便可，”李林自有打算，送这两人飞升，这凡界就是他的天下了，那上界神王，也不能自己干涉，只靠送人下来转世，可想难度，数量定然极少，他完全对付得来。
  ……
  既然是李林恢复实力，那过程自然是无比顺利，天眼没有做多少阻碍，那阻挡他们的妖魔便消失了。
  “神尊果然见识广播，对这魔界妖魔所知甚深，现在是否可以过去查看那天外神光了？”女仙在天上问道。
  “且等我返本还原，神躯再生，”李林说罢，浑身上下，绽放出一道七彩光华，然后一道剑器出现在空中。
  “这正是神尊此界的修炼法身，却不知他下步要做什么？”少年剑仙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明白过来。
  只见那庞大的神人山丘，忽然动了起来，那道剑器飞了过去，直直插在了其胸口。
  随后那神人山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变小，一把抓过胸口的那道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