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摇了一下头,“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可是你必须知道。”冼紫瑷瞪了冼紫芫一眼,“不然,你永远都不能释怀,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傻瓜笨蛋1
“是你永远不能释怀,永远都只是一个傻瓜笨蛋。”冼紫芫看着冼紫瑷,语气平缓的说,“如果是不好的,何必知道,我一个当事人都不着急,你何必如此着急。我现在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妹妹,你是我的姐姐,玄易是我的夫君,我有爹娘有大哥,还有姨娘,那些个细枝末节的,我不感兴趣。”
冼紫瑷真是快要发疯了,这个时候的冼紫芫比她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可恶百倍,不过,冼紫芫说的不错,如果那些旧事冼紫芫不知道,真正心里头不舒服的是她,而不是冼紫芫。
“我们之间有很多的事情,这其中有误会,也有人为。”玄易轻轻吁了口气,“冼紫瑷说的不错,你姓冼,是她的双生妹妹,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但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你对我很失望,而选择离开。”
“嗯。”冼紫芫点点头,刚要说话,听到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很是匆忙,似乎有些着急,停了声,看向门口。
“妹妹,果然是你。”冼建安打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坐在桌前的冼紫芫,也顾不得见过玄易和冼紫瑷,直接上前握着冼紫芫的手,“果然是你,我以为,大哥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妹妹说,你因病去世,玄王府也送了信函到我们家,说你离世,刚才你大嫂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是在骗我,原来你是真的活着的。”
外面,刚才被吩咐去带婉卿和琉璃过来的护卫走了进来,跪下,对冼紫瑷恭敬的说:“奴才刚才出去,正好遇到您的家人,便带了他们过来,也是巧,您的兄长正好就在一楼与几位朋友一起饮酒,便也一起过来了。”
冼紫瑷点点头,眉头蹙了蹙,“既然是这样,让这里的人都离开吧,本宫这里的事情一时半会的也讲不完。”
“是。”那人立刻起身离开,临了还没有忘记很是恭敬的冲玄易弯了弯身子,在这屋内随便一个人,都是他的主子。然后去按照冼紫瑷的吩咐带人将醉仙楼里所有吃饭的人通通撵出去。
冼建安是一脸的泪水,握着冼紫芫的手不放。
但是,冼紫芫的表情却很平静,似乎还有些小小的困惑,眉头微微一蹙,看着面前的冼建安,毕竟是兄妹,同父同母,五官中有些相似,面对着这张看着有些眼熟的面孔,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妹妹。”冼建安看着冼紫芫,似乎也看出她的神情有些不对。
“我,我不记得了。”冼紫芫犹豫一下,这个自称是她大哥的男子一脸的泪水,明显就是喜极而泣,可惜,她,真的没有久别重逢的感觉。
“紫芫没有之前的记忆,她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玄易叹了口气,看这个样子,没有人会不相信冼紫芫是真的失忆了。
冼建安愣愣的看着玄易,“她失忆了?怎么会?难道她和祖母一样,这个也,也会遗传吗?”
玄易不能说出冼紫芫失忆的真正原因,只得保持沉默。
“估计也就遗传我一个。”冼紫芫安慰的说,“如果你真是我大哥,那么你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失忆,姐姐和我同龄也没有失忆,那么就不会失忆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失忆的情况一定只有我有,并且到我为止。”
说着,冼紫芫微微一笑,笑容轻柔明媚,一点也看不出忧伤。
跟在后面进来的婉卿和琉璃,呆呆看着微笑着的冼紫芫,同时听到玄易的声音在她们二人耳边响起:“紫芫生过孩子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也不可以让紫芫知道,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和她讲。”
“真是心硬如铁,这样都不落泪。”冼紫瑷叹了口气,故意的说。
“姐姐,你试一试对我来说你们全是陌生人的时候,换你是我会如何?”冼紫芫看了一眼冼紫瑷,“不过,虽然失忆,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我们姐妹二人的关系一定不算太融洽。打从你和我说话开始,便总是故意招惹我,我们是不是打小就是争争吵吵过来的?”
“你想得美,本宫才没时间理会你,你当你是什么宝贝呀1冼紫瑷撇了一下嘴,“我们虽然是姐妹,但打小你就是个不起眼的,爹娘都不相信我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嗯。”冼紫芫点点头,温和的说,“也就是说,打小就只有你欺负的我份?爹娘也只疼你,我就是爹不疼娘不喜的丫头,是不是?”
冼紫瑷微微张开嘴,半天一个字也没接上。
琉璃和婉卿先是错愕的听着看着,到了这时,彼此看了一眼,失忆后的冼紫芫说话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字里都藏着锋芒。
“你,你和祖母真是相像。”冼建安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娘说,祖母就这样,我比你们大,与祖母相处的时间也长一些,祖母便是如此,看你这种情形,真是和祖母半分不差。”
玄易知道,失忆后,冼紫芫不再记得之前所有,包括她祖母要她照顾若水的事,也忘记了她的父母曾经如何的苛责于她,不记得和冼紫瑷之前的种种不合,也自然的不再顾及,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
“是,真是太像了,要不是本宫发现的早,她就嫁了一个愚蠢到家的粗野男子,那人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草民,她还甜甜蜜蜜的喊人家什么阿牛哥,真是太让本宫丢脸了,这事要是传到民间,你要本宫和玄王府如何见人?”冼紫瑷咬着牙说,“失忆遗传,这嫁人也遗传不成?”
“没有祖母,哪里有你我。”冼紫芫淡淡的说,“这还是祖母仁慈,要是祖母不嫁,如今哪里轮得到你做皇后娘娘。”
屋内众人一时无语,然后面面相觑,冼紫芫的话真是大白话,不过,仔细思忖,还真是很对,冼紫瑷还真是分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