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胳膊一捞,把她重新抱坐在洗手台上,拿起置物架上的干净毛巾,盖在她脑袋上。
“没力气就别自己乱动。”
做完这些,青年开门走了出去。
梁静在门外有些着急地看着手机, 消息框里给白雾发了一长串的信息都没回, 去问两个男生, 房间只有许易年在,牧咩也不知道去哪了。
敲了两遍门没人应, 梁静正要走, 刚转身,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
青年语气冷淡:“有事?”
梁静连忙转过来:“小白在你这里吗?从下午我就找不到她了, 消息也没回。”
“她在睡觉,晚上就不回去睡了。”
梁静一愣:“还在睡?她是不是生病了啊, 水土不服?睡这么久不太正常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说着,她的目光忽然扫到了青年的脖子,领口像是被扯过,歪到一边,露出来一条锁骨。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锁骨上面落着好几个凌乱的牙印,或深或浅,殷红一片。
梁静:!!!
作为阅文无数的正经文学研究家。
她秒懂了。
怪不得消息没回,怪不得她敲门这么久才出来,怪不得领口歪到一边……明显就是被她打断,随便套了件衣服来开门啊!
青年微微蹙眉:“不……”
话还没说完,梁静就连忙开口:“可能是昨天搭飞机加上晚上又陪我逛街太累了,多睡会也正常,知道她在你这就行,那我走了,再见!”
一口气快速说完,她正要走,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回来:“明天上午是体验潜水,小白怕下海留在旅馆就好,明早我就不来叫她了!”
巫伏:“……好。”
而白雾这边,青年离开时门没关好,露出一条缝,房间里的光投了过来,刚好照在她小腿上。
白皙小腿上泛着红痕,蔓延至腿弯,是触手缠过的痕迹,再往上隐入刚刚拢好的衣服之下,看不到了,但白雾还能感觉到残留的勒感。
她记得,原本那条触手只是在帮她敷磕伤的红肿膝盖,是她哭唧唧地拉着粉红触手,缠上大腿。
后来,在她浑身战栗忍不住咬住他锁骨时,那条触手像是不甘示弱一样,也跟着缠得更紧。
身体明显还残留着那种感觉,完全无法忽略。
她居然就在洗漱台上被……
白雾脸红成一片,最后拿毛巾捂住了发烫的脸。
听到外面结束了谈话声,青年的脚步靠近卫生间,走进来,抬手正要开灯,她慌忙出声:“不要开灯!”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青年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而后轻轻笑了一声,“行。”
他走了进来,手按在她脑袋上,就着柔软的毛巾揉着她的头发。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雾身体一僵,当然有,双腿酸软,浑身没力气,嘴巴还很痛,他亲的太久了,感觉是肿了。
以及身前紧贴着湿漉漉衣服的小片皮肤,好像也肿了,是被揉多了,贴着衣服摩擦有点刺痛。
但她并不想说出来,只是讷讷道:“没有。”
不想让青年再提起这方面的话题,她转移话题:“哥哥,你跟梁静说什么了?”
房间隔音比较好,即使开了一条门缝,她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细微的交谈声,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青年慢条斯理给她擦着头发:“我说你在睡觉。”
白雾唔了一声,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毕竟她下午就一直在睡觉。
“然后呢?她说什么了?”
“她说睡这么久不正常,本来想让你去医院看看。但不知为何她刚说完,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及明天的活动是潜水,她让你不用去了。”
白雾有些疑惑起来,目光一晃,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了青年歪斜的领口,本应该白皙平整的锁骨,多了几个不同的痕迹,她知道那是她咬出来的齿痕。
白雾忽然抓住他的手,声音有点颤抖:“哥哥,你就是这样出去开门的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平静的“嗯”。
白雾:“……”
白雾脑袋抵在他胸膛上,心如死灰。
擦了一会儿头发,青年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干。
白雾手撑着洗漱台,晃了晃小脚,这会儿冷下来了,刚刚出了好多汗,身上黏腻的不舒服。
她嗓音低低的:“哥哥……我想再去冲一下澡。”
“好。”
青年应了一声,拢起她的头发,在脑后卷成一个团子,用手上的粉色兔子发圈扎好。
接着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浴室的塑制凳子上,调着水温。
白雾以为他在调好后会像平时一样出去,让她自己洗,谁知一条粉红触手忽然伸了过来,卷着她松垮的浴袍腰带一扯,拉开,衣服松松掉落。
白雾:!!
她下意识伸手虚掩着,完全没有安全感。
温热的水避开了扎好的头发,从肩侧淋下,温凉的指腹从颈侧划过,白雾在黑暗中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耳根禁不住泛起红晕。
她只有小时候白瑜雅帮她洗过澡,但那也是很早的事了,后来她学会了后都是自己洗。
……还好没开灯,他看不见。
白雾颤着眼睫,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温凉指腹忽然碰了碰红肿的地方,她一颤,青年低低的声音落在耳边:“这里疼吗?”
白雾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闷声:“不疼。”
指腹打了个圈,按了一下。
“那,舒服吗?”
他语气听起来并不带有什么调.戏的情绪,只是在认真探究,但越是这样,白雾越是羞赧到想死。
“你刚刚似乎很喜欢这样,会哼出声,还会……”
白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了!”
不知是不是热水冲过的原因,她感觉整个身体又烫起来了,推搡着他:“我、我冲好了,可以了!”
青年听她的关掉了淋浴头,放回去,抽了条浴巾把她裹住,抱着出了浴室。
白雾看着他精准地把淋浴头放回卡位里,又精准地从置物架最上面拿到浴巾,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刚刚也是,及时捞住要摔倒的她,稳稳抱着她坐回洗漱台,又精准地在黑暗中拿到毛巾、开门,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流程。
之前脑子懵懵的忽略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现在清醒过来,这些明晃晃地告诉她一个事实:
——他看得到。
是啊,他又不是普通人,他是邪神,连之前冷战相隔那么远都能看到她和洛斯在做什么,现在只是黑暗而已,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怪不得她在让他关灯时,他笑了一下。
原来是在笑她笨蛋。
白雾被青年抱着放在床边,想清楚这点后彻底生无可恋。
而她没想到,让她更生无可恋的还在后面。
她拿着青年递给她的黑衬衫,是他的衣服,她有点懵地眨了眨眼,问:“我不是在浴室放了换洗衣服吗?”
“被你打翻在浴室里了。”
白雾:“那还有我之前穿的衣……”
邪神大人语气很淡:“你确定你要穿那身满是恶心气味的衣服睡我的床?”
白雾:“……”
她很想说她可以回去和梁静睡,但她还是没有这个勇气来惹怒他,认命地把黑衬衫穿上。
衬衫很大,轻松垂到腿根盖住,衣料也很顺滑,跟粗糙的浴袍不一样不会擦碰弄疼她。
但有一个因素不可忽略,她是挂空的。
青年去了卫生间冲澡,白雾在床边坐着,翻着手机,梁静找不到她发了一长串的信息。
白雾回了一句:【睡着了,没看到。】
梁静几乎是秒回:【这么快?】
然后秒撤回。
【ovo你醒了啊,要不要吃个饭?这会儿旅馆还有饭呢。】
白雾:“……”
她无力地敲了三个字过去:【不用了。】
虽然……她也觉得邪神好像不太行,上次和这次那什么的时间都不长,但这种事让朋友知道未免也太社死了。
算了,仔细一想,社死的应该是他才对,白雾又淡定了下来。
black也给她发了消息,几屏幕的文字,大意就是在说她真厉害,这就把幕后boss搞定了,完全用不着他们动手。
以及他们清理了现场,破解了留下的手机,找到了很多很有用的信息,粗略查看过后就得到了很多以前未解的悬案信息,等着继续深入调查。
白雾回复完这些消息,放下手机,青年也刚好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她有点紧张地拉了拉衬衫下摆。
按照平常邪神肯定会抱着她睡,但是以她现在的穿着……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张了张口:“哥哥,外面的衣服脏了,里面的衣服应该没染上气味,我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