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芙:“……”
艹!
她当时正跟狗男人处对象……
好恶心的手段。
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阮明芙的视线也追随过去。
“这是翻车了?”
“应该是吧,”胡宛宁喝了一口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
一次两次能成,她还能次次成?
……
宛城的冬天是真的冷,阮明芙被困在屋里出不来。等能出来时,她的肚子也大了。活动范围也就这个院子,哪怕这样张妈依旧担心得不行,要时时看着。
今天难得有个好天气,阮明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
宛城的冬天很长,春天同样来得晚。
脚下踩着柔软的草地,院外的树新发了许多的叶子。绿得鲜亮,看一眼便让人心旷神怡。
阮明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林嫂子一行人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
“看你们的表情,肯定有好事。”
“你猜得真准,”见阮明芙站起来,胡宛宁赶紧将她摁了回去,“你好好坐着吧,这个样子我看着都怕。”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反驳。
林嫂子也看了她一眼,“哎哟,你也要生了吧。香兰跟翠香昨天生了,我们正打算过去看看她们。”
“真的?”
“两人运气不错,生的都是儿子,”林嫂子面带笑意,“你肚子圆滚滚的,应该也是个儿子。”
阮明芙手一顿。
是男是女她都不在意,反正都是她的孩子。
知道重男轻女是这个时代的通病,阮明芙也没准备解释什么,只是笑笑。
“那真不错,”她想了想,“你们过去看看她们,我就不去了。我哥之前寄了两盒上好的阿胶,你们替我带给她们。”
“阿胶可是好东西,”王嫂子瞪大双眼,“我当年生完孩子,老陈不知道哪儿弄那么一小块,吃完就感觉身体好上不少。”
阮明芙没有说话。
自从祁阳焱知道她怀孕后,月月从港城寄东西过来。除了阿胶,还有一些燕窝,甚至包括了一株百年份的野山参。
几人陪着阮明芙聊了一会儿,倒没有多呆,她们还得去看刚生产的两人,提上阿胶便离开了。
等人走了,阮明芙看着空旷的院眉头轻蹙。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晚春时节。
随着阮明芙的肚子越来越大,狗男人也越来越紧张。哪怕她只单纯地皱个眉头,对方都要担心。尤其到了医生预测的生产期,他更是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一个多月,狗男人每天都要朝她问上一句。
阮明芙正想说话,却突然‘嘶’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谢延昭大步过去,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是不是要生了?”
她白了狗男人一眼。
缓和了一会儿,这才摸摸自己的肚子。
“它刚刚踢了我一脚。”
阮明芙孕前期确实遭了不少罪,但到了孕晚期却什么感觉也没了。人还越来越漂亮,身上的皮肤白得能发光,整个人就像一块莹润的玉。
家属院的嫂子酸死了!
见过怀孕变丑,变漂亮的还真只有这一个。
嫂子们:……肯定是个闺女!
家属院的酸言酸语阮明芙就当没有听到。
酸呗,她们越酸她越高兴。
阮明芙就是家里的女王,说一不二。狗男人本就听她的,这下更是指东不敢往西,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
听了她的话,谢延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
他将自己的大手放在阮明芙的肚子上。
只是半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任何动静。谢延昭有些不甘心,将另一只手也贴了上去。
阮明芙还是头一回看到狗男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它怎么不动?”
怎么回事,这破孩子不给亲爹面子。
“该不会是你吓到它了吧?”
谢延昭:“……”
他就这凶恶的气势,也改不了……就是狗男人抓耳挠腮之际,掌心竟然感觉动孩子的动静。他双眼一亮,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
只这娃也是个调皮的,任谢延昭怎么哄,皆不再动弹。
“它还小呢,”阮明芙扒开这个狗东西的手,“等它出来了,你这个当爹的再好好跟它陪养感情。”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肚子,眼底还带着激动。
“你说孩子取什么名好?”
怀孕的人思难也很活跃,眨眼就从孩子到孩子姓名。
“我取?”
“你不取,难道我取?”
怀孕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阮明芙来研究这么重要的事,这不是为难人嘛。
谢延昭清咳了一声,“其……其实我想过几个名。像博、栖、珩都是寓意好的字,你看那个更合适?”
阮明芙在心底将几个字念了一遍,随后便狠狠地踢了狗男人一脚。
虽说不重,但还是将他踢懵了。
“你什么意思?”就在对方疑惑之际,阮明芙柳眉倒竖接着开口,“全是男娃的名,好啊谢延昭,你竟然还重男轻女!”
她又气又怒,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眼泪更是说掉就掉。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延昭又是心疼又是手足无措。
眼见阮明芙有越哭越凶的趋势,他赶紧开口。
“这几个女孩子也可以用,我……我不重男轻女,儿子也好闺女也罢,都是我的心头宝。”
“真的?”
阮明芙擦擦眼泪,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
谢延昭恨不能指天发誓。
自阮明芙怀孕后,性子越发的娇气。
“王八蛋!”她更气了,踢了狗男人一脚,“你把孩子当心头宝,我呢?!”
妈的,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谢延昭:“……”
阮明芙生气,正要跟狗男人放狠话,便听栾女士的声音没好气地传过来。
“闹什么?一大早就见你在这儿闹腾,延昭都得让你逼疯了。都快要生的人,就不能消停些?”
阮明芙:“……”
好气啊,又一次怀疑亲妈不是亲妈。
栾女士走了过来,阮明芙也不闹了,十分识时务地坐好。
“赶紧喝了。”
同样是奶粉,这是祁阳焱从港城寄过来的。经过处理,没有腥臊味儿。但阮明芙喝着,总感觉没之前喝的醇香。
她当水一样喝了,谢延昭想接过杯子,却不想怀子径直掉在厚厚的地毯上。他一看,便见阮明芙抱着肚子,满脸痛苦。
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谢延昭登时就是一个激灵。
“明芙,你怎么样了?”
栾女士看着她脚下那一滩水渍,哪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好,羊水破了……快,快送医院!”
“啊……哦!”
谢延昭一点也不像部队中雷厉风行的团长,他急得满头大汗。听到栾女士的声音后,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等他将车开过来时,栾女士早已扶着阮明芙在院旁边等,而张妈与栾容两人更是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一旁。几人赶紧上车,不一会儿便到了医院。
阮明芙只觉得撕心裂肺地疼。
她小脸煞白,红唇更是布满了牙印。
负责接生的医生很快便将她推进产房,谢延昭想跟进来却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家属不要着急,在外面等着。”
门重重关上,谢延昭的心仿佛油煎一样。他转头看向栾女士,“妈,明芙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