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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凌,你不是说要帮我介绍男朋友吗?到底是不是真的?」林依凡一离开那浑蛋的公司后,睡虫也跑了。
什么跟什么?本小姐会看上他,可是他的荣幸,竟然这样羞辱人!
实在太过份了!
她不想一个人回家生闷气,乾脆来找宥凌,这个时候空间在家的人也只有她这个英英美代子。
「啊!我忘了!」靳宥凌一听见她这么提起,才想起她忘了这件事。
「你说什么!」林依凡瞪大双眼,瞅着她瞧。「这可是有关我的终身大事,你竟然可以这么轻意给忘了,你还算不算是好朋友?」
「依凡,对不起,因为宣彧母亲这阵子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才……」靳宥凌一想起这件事,又是一脸愁容。
「他婆婆生病了吗?」靳宥凌点点头。「很严重吗?」
「是肺癌。」
「肺癌!」
「前阵子去做健康检查时才发现,可是已经……」只怪平常根本没住在一起,如果可以早点发现,或许也不会这么糟。「我们到现在都还瞒着他们。」
「为什么不赶紧住院治疗?」
「宣彧的大哥这几天就会回来台湾,可以的话他想接他们到美国去治疗。」
「这样也好,美国的医疗比较进步,一定没问题。」林依凡只能这么地安慰着她。「你不太担心了。」
「依凡,谢谢你。」靳宥凌笑着向她道谢。「对了,你什么时候还要飞?」
「我休假一个星期,下个星期三会飞一趟欧洲线。」
「等我连络好对方后,我再打电话给你。」
「没关係,我刚刚是被一个烂男人气到,有气无处可发,才会来找你发发牢骚、消消气。」
「既然是个烂男人,也就没有生气的必要。」
「说的也对。」林依凡站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她家,怎么可以不好好参观一下。「宥凌,你家真大呀!又好漂亮!你老公又是个百分百的好男人,真不晓得你是哪条神经断了,竟然会跟那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快绝跡的好男人离婚!」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发什么神经,不瞒你说,现在我后悔的要命。如果可以再从来一次,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宣彧。」
「那还不简单,你就向他求婚,我相信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去拒绝女人的求婚。」
靳宥凌听完她的建议,忍不住笑着。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是不相信,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怕被他拒绝,我寧可就像现在这样,还能陪在他身边。」
「你真的是没有冒险的精神耶!」靳宥凌的个性和她完全不一样,她是做了再说,寧愿被拒绝,也不会连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我如果像你一样,我就不叫靳宥凌了。」
「说的也对!」林依凡想想,觉得好笑,忍不住暴笑出来。「看了你住的房子,唉,真不想回去自己那个鸟笼。」
「你那里就算再小,也是你辛辛苦苦赚钱买的,总是有一份成就感。」
「等我和你一样,嫁个有钱又爱我的老公,那才叫做成就感。」林依凡拿起手提包。「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
宣彧在沉香荷女士葬礼办完之后,让助理晓愉打电话通知她的三名子女,约好时间宣佈遗嘱。
宣彧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赵翔生三兄妹比约定的时间都还要提早到了半个小时。他们急着想知道,他们母亲到底把遗產做了怎样分配!
他们原本以为,上次一状告到法院,告母亲侵佔财產,败诉之后,想再拿到财產,至少得等个十几年。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母亲,竟然会这么地想不开,跑去自杀!
他们是她唯一的子女,也是她的遗產唯一继承人,若把那间房子给卖掉,三个人平分,一个人最少还可以分个三千万。
赵翔生没什么耐性,拉开会议室的门,大声问着外面工作的人。「宣律师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很对不起,宣律师与你们约的时间是三点,还有二十五分鐘,你们急着赶去投胎吗?」晓愉的语气也不太客气。
对于赵翔生这三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全事务所,不,是全台湾百姓都唾弃的人。如果打人没罪,她真想替沉香荷女士好好痛揍这三个不孝子。
「你——」赵翔生再怎么说也是个受人尊重的医生,她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无礼嚣张。
晓愉仰起下巴,一副你想怎么样的表情。
「哼!」赵翔生气的回到会议室,用力甩上门,外面办公室里却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正为晓愉喝采!
「算了,我们还是有点耐心等吧!」赵鹤生说。
「只是一个小小律师,有什么好神气。」赵翔生愈想愈气,拿出烟来,刚刚点上,会议室的门正好被推开。
「赵先生,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门板上这么大一个禁烟标志吗?还亏你是个医生,我看你根本是个庸医。」刚刚将他气的半死的晓愉又进来找碴。
「我就是要抽,你能怎么样?」赵翔生故意点上了火,放在嘴上抽了一口。
晓愉走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杯水,想也没想便往他的香烟倒。烟,熄了,赵翔生昂贵的西装也湿了一大半。
赵翔生直接反应的往后跳,弄翻了椅子,「你——」
「我劝告过你了。」
「你记住,我会告你,我一定会告你。」他气的大叫。
「需不需要我替你介绍个好律师,我们宣律师素有律师界金童之称,从第一场官司到现在,从来没有失败过。」晓愉虚情假意的说。「不过也不行,我们宣律师接案子有个原则,禽兽的官司,他是不会接的。」她的伶牙俐齿可是赫赫有名,大学参加辩论社,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她还怕他呀!
「你——」赵翔生气的咬牙切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外头已经挤满了看好戏的人,赵翔生不知死活招惹有气死人不偿命功力的晓愉,只能怪他出门没带眼睛,咎由自取,活该!
但大家也很想大声叫好,像这种虚有其表的人渣,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想再写个黑函寄到他们工作的地方,让他的真面目露出来。
「小心气死是验无伤!」晓愉又加了句,差点让他气到吐血!
宣彧听见外面的骚动,因此出来瞧瞧,这一瞧也让他看见晓愉的杰作。他之所以都不出声阻止,那是他早已明白晓愉拥有一份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像他们这种人,就是必需有人来教训他们!
大快人心之后,为了不让这种禽兽继续玷污事务所,他还是快点将事情给处理完,早点让他们滚!
「晓愉。」宣彧打断了未演完的剧情,丢给其他人一个end的眼神,瞬时挤满了人的会议室门口,顿时成了鸟兽散。
「宣律师!」晓愉从他带笑的眼睛里知道她并不会挨骂。
「出去工作吧!」
「是的。」
「我一定会告你的。」赵翔生虚张声势朝着晓愉离去的背影大叫。
「如果你觉得告得赢我,你仅管去告。」宣彧一副给晓愉撑腰的气势,让赵翔生硬是白白吃了闷亏。
「大哥,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赵鹤生将他大哥拉下来坐好。
两兄弟中还是弟弟比较冷静,真不知赵翔生医学院是怎么唸毕业的,大脑留着生锈,也不多用用。
「宣律师,我妈妈的遗嘱呢?」
「你别急。」宣彧坐下来,将一张文件推到他们面前。「你们先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沉香荷女士的亲笔签名。」
赵翔生兄妹三人,拿过那张纸,从歪歪斜斜的字体上,可以看得出是他们妈妈的签名,旁边的印章,也是赵鹤生帮她去刻的那只印章。
确认无疑后,将那张纸还给他。「没错,这是我妈妈亲手的签名。」
「既然没错,那我就要开始喧读沉香荷女士的遗嘱。」
宣彧拿着他亲手为沉香荷女士写下的遗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喧读着。他虽然面无表情,内心里却是激动悲愤、波涛汹涌!
赵翔生兄妹三人,听完遗嘱之后,瞬时暴跳如雷,气得脸都绿了。
「我不承认这份遗嘱,」这会儿换成赵鹤生急得跳了起来。「这一定是你捏造的,我绝不承认。」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他妈妈会将那间市值八九千万的房子整个捐给老人慈善机构,而没有留给他们三兄妹!
「刚刚我已经让你们确认过你们母亲的笔跡,现在就算是不承认,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笔跡是个可模仿、偽造。」
「笔跡是可以偽造,但这份遗嘱已经经过法院公证,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我门绝对会查。」一笔将近上亿的土地就这么没了,任谁也不会甘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宣彧讽刺的说,站起来准备回到办公室。「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我很欢迎你们再去找律师。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採取法律行动。」赵翔生只像是隻纸老虎。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直沉默的赵凤生,这时才不安问着。
「你问我,我要去问谁?」
「当初我们根本就不该去告妈妈,妈也不会将遗產全部都捐出去。」赵凤生后悔极了。
自从那件官司被披露之后,害得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就连遗產也没了!
真应验了电视上常有的一句话:「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谁知道。」
这一切都只能说他们咎由自取,老天给他们不孝的惩罚吗?
「当初是谁说她的股票全都被套牢了,如果没有一千万,她就要去自杀了。」赵翔生现在也后悔的要命。
「现在争这些都没有用,赶快再想想有什么办法比较重要。」赵鹤生制止他们继续无用的争吵。
「先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