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而已,这算什么事呢,寒假前他们每周都在一个餐桌上吃两顿饭。
但是孙怀瑾的身份被赋予了“送你熊熊的那个男孩子”的意义之后,就总感觉怪怪的。
尤其是周达生还特地强调‘让爸爸请客’,虽然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他们俩不管是什么关系,在周达生面前统一都是小辈,一起吃饭没有让小辈结账的道理。
但总之就是很奇怪啊啊啊啊啊啊!
周愉洗了个头换了身衣服,坐在床上很忧郁地跟孙怀瑾发消息说她爸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想要请他吃饭,结果这厮几乎是秒回。
【不能说】:晚餐吗?
【不能说】:那我去买身正装,我记得你爸挺喜欢吃海鲜的,这酒店里好像就有专供澳龙。
不是,你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吧!
周愉头都是懵的,她觉得这也太像见家长了。
【Yuuuuu】:大哥,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像见家长了吗?
【Yuuuuu】:你为什么这么坦然?
孙怀瑾那边显示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周愉就在床上一边滚一边等,等到她都快要炸毛了,才终于等到属于他的白色气泡。
【不能说】:只是吃顿饭而已,迟早要见的。
周愉:“……”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自然啊?
晚餐桌上,周愉真的满脑子都是小问号。
周达生也好,孙怀瑾也好,一个真敢敬酒一个真敢喝,两个人就着菜小酌了几杯,看周达生不胜酒力开始上头,孙怀瑾立刻让侍者把桌上的酒都撤下去,换成了茶。
周愉听见周达生问:“孙老师,大过年的还出来玩呀?”
孙怀瑾说:“是,难得寒假有空,出来走走。”
周达生又问:“那怎么就一个人,你爸妈不跟你一起出来?”
孙怀瑾说:“他们有自己的旅行计划,一般不带我。”
对答如流啊小子!
周愉就坐在一边闷头叨菜吃。山城菜系重油重辣,小姑娘被辣得满头是汗,饮料喝了好几罐,本来想听周达生到底要和孙怀瑾说什么,但她爸显然也不是个傻的,什么重点的都没问题,最后还是周愉实在憋不住了出了包厢找厕所。
她一走,周达生才开始整晚的重头戏:“孙老师,上次她拿回来一个跟她人差不多大的玩具熊,是您给她的吗?”
“是。”孙怀瑾也丝毫不加遮掩,“因为她很喜欢。”
这话的意思其实挺简单的,但要延伸出去,好像也可以理解成只要她喜欢,他都会送到她手边去,充满了只有这个年纪的少年才有的轻狂肆意。
周达生笑了一声:“她还太小了,不说远的,就说个近在眼前的,高考之后上哪个大学都还不知道呢。”
“没事,我今年九月开始就大叁了。”只是面对他的冷水,面前的年轻男人语气神色又很好地保持着谦逊温和,“大叁的课就没那么多,我会有更多的自由时间,而且我会比她更早进入社会两年,到时候不管她要继续学习深造还是出来工作,我都有支持她的能力。”
周达生的意思是两人未来变数很多,孙怀瑾的意思是这些他早考虑过。
两句话下来,周达生已经开始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煮夫做久了,已经失去了那种男人本能的攻击性。
“我记得你爸爸好像是她妈妈的……”
早在孙怀瑾来之前,吴秀珍就简单跟他提过,他只模糊地记得当时她说孙怀瑾父亲应该是比吴秀珍更上一级的人,让他千万不要怠慢了,但具体是什么程度,他已经在无数的生活琐事中淡忘了。
“朋友,”孙怀瑾认真地回答:“生意上的朋友。”
最早,孙怀瑾只是依照父亲的意思,跟着他参加一些酒会,认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扩展他的人脉。
在酒会中,他遇见了吴秀珍,从父亲口中得知了这是一个工作能力非常强的女人,和他认识很多年。
可能也正因为相识多年,吴秀珍问到孙怀瑾高中成绩的时候才会非常自然地抱怨自己的女儿,说她成绩时好时坏,天天就知道打游戏。
“嗨呀,高中的成绩其实算不上什么,毕竟做生意嘛,又不会看你高中成绩好就给你什么优待。”孙父当时笑着宽慰老友,并顺带就卖了一波儿子:“要不然让我这小子给你女儿补补课,就当也锻炼锻炼他说话办事,他啊,都没跟女孩子说过几句话,闷得要死,就当锻炼锻炼了!”
毫不夸张地说,当时孙怀瑾是满头问号的。
哪有这样的爹,和老朋友相谈甚欢就把儿子给卖给别人做家教,还是不收钱的那种。
后来散场时孙怀瑾和父亲提起这件事,就看他爸哈哈大笑:“这有什么,那小姑娘和你还是同一个高中的,也算是你学妹,你于情于理都该照顾照顾人家啊。”
“……”孙怀瑾无语地说:“我都毕业了,还算什么学妹?”
“你小子——”孙父又好气又好笑:“那小姑娘我几年前见过一面,长得特别漂亮可爱,你要干得好说不定还能拐回来给我们做儿媳妇呢,你妈也说喜欢她!”
“…………”
合着是个连环招是吧。孙怀瑾开始头疼了:“我……”
“名字还特别有特点,叫周愉,跟你还能凑个成语,你说是不是天造地设?”
身旁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孙父走出好几步才想起什么,侧头看他:“对了,你刚说你什么,被我打断了。”
孙怀瑾深吸一口气才控制住语气:“我说我……试试也行。”
“……”
你小子可真是一会儿一个想法啊。
*
周愉:我以为我在拐我妈的小叁,结果我才是被拐的那个?
我本来想今天,先来个肉的开头。
结果一不小心字写多了,只能放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