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后花园里转悠了一圈,沈晋海一语不发的在前走着,而箫怡景则提着步子快速跟上他。
两人重新回到病房楼层时,一个护士匆匆赶来,看到沈晋海连忙开口:“沈先生,老太太醒了。”
沈晋海一惊,下意识的提着步子迅速朝病房那边赶去,而箫怡景则收住了脚步,看着他跑远的身影,知道自己此时不宜上前,所以双手抱臂倚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既然老太太已经醒了,这里就没有她呆的必要了,她也可以放心的回家。
而沈晋海快步走到了病房里头,见到郭春燕睁开了双眼,压住自己那翻腾的情绪,平静的问候了一声:“现在好点了吗?”
郭春燕脑子里还想着在家所发生的一切,他的孙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和自己对抗,她只是想要箫怡景离开沈家而已,她作为沈家的一家之主,难道就没有权利吗?
想到这,郭春燕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沈晋海知道她还在生气,所以也没有强求她说话,而是事无巨细的给她端茶送水,尽自己一份该尽的义务。
这两天他甚至都把工作带到医院来处理,一直没有离开郭春燕半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这让郭春燕也逐渐冷静下来,找回了一些些理智。
在第三天的时候她愿意开口和沈晋海说话了,两人聊到箫怡景身上时,郭春燕依旧没有好脸色,并且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要将她赶出沈家,不允许她住在沈家的家宅里。
沈晋海牢记箫怡景当时规劝自己的那些话,语气缓和的与她开口道:“奶奶,我想你对箫怡景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她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和我赶出齐月儿也没有任何联系。”
“没有任何联系?晋海,你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吗?大家都知道就是因为箫怡景过来了,你才把月儿赶出沈家,甚至还和她离婚,你看看月儿那被折磨的样子,你难道就不心疼吗?她好歹也是你曾经的妻子!”
沈晋海眸色微沉,低头说了一句:“就算箫怡景不出现,齐月儿还是会被我赶出沈家。奶奶,现在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和你说明,但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总之我和齐月儿的事与箫怡景无关,你不用再难为她。”
“你说我为难她?”
即使沈晋海心平气和的与她说,但郭春燕还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尤其是他句句护着箫怡景甚至还不惜冤枉自己,顿时脸色骤变,愠怒之意又再一次窜上了头顶。
她隐忍着努力,声音发紧的一字一句告诫沈晋海:“我们女人最了解女人,箫怡景是什么货色奶奶看的一清二楚!你就是被她蒙蔽了双眼才不分青红皂白!奶奶原以为你现在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却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栽在女人的手上!”
听到这些话,沈晋海的怒意也逐渐上升,可见到郭春燕还带着伤病,他强制压抑自己的情绪,再一次平静的和郭春燕开口:“其中缘由以后我会和奶奶你细细说来,现在你先沉住气,不要再管我的事,之后你就会明白的。”
等他找到了齐家迫害自己父亲的证据,那到时候郭春燕恐怕对齐家人那是恨之入骨,哪会像现在这样事事都护着齐月儿。
而郭春燕属实只把他的话当成借口,只有她亲眼看到的才是真相!
她自知怒骂也不会让沈晋海回心转意,便只能苦苦相劝:“晋海,奶奶从小就带着你,事事都是为你着想,月儿能干又贤惠,当沈家的女主人是再好不过的,即使我知道你不喜欢她父亲,可月儿和他父亲不同。再说,箫怡景突然闯入你的生活,你有调查过她的背景吗?一个什么都未知的陌生女人突然接近你,一定是另有所图,你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啊。”
听到这话,沈晋海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郭春燕道:“你调查了箫怡景?”
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箫怡景的背景?
郭春燕自知理亏,缓下语气开口:“还不是奶奶担心你,她无名无分,甚至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你难道就这样放心的将她带在身边吗?”
沈晋海也知道她无名无分,当时他也一度怀疑顾箫怡景,甚至觉得她和齐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极有可能是齐高俊那边的人,可后来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他慢慢的明白箫怡景虽出身有问题,但至少人不是齐家的,只要不是齐家人,哪怕是来自己身边贪图钱财,他也无所谓。
毕竟他也有利用她。
见沈晋海沉默不语,郭春燕心里更是焦急:“晋海,你倒是回句话啊,奶奶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如果你能想明白的话你就把箫怡景推开,我也不计较她到底是不是欺负齐月儿的人。”
“奶奶,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和齐月儿的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没有半点害人之心,你没有必要为难她,她住不住沈家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沈晋海一字一句道,而郭春燕苦苦规劝那么久,他不但没有半点动摇,竟然还在为她开脱,顿时心中集聚的那些怒意再也隐忍不住,喷发而出。
只见她眼色一沉,厉声吼道:“沈晋海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了?”
沈晋海没有想到老太太又再次发飙,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他规劝着:“你不要生气,你现在的病情还没有稳定下来,这件事情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慢慢说。”
可老太太如今哪能听得进去他这些话,怒不可遏的低吼:“你真是顽固不化!看来我真的不配做沈家老太太,你何不把我也赶出沈家?!如此一来谁都没有办法阻拦你了!”
“老太太!”
沈晋海不悦的攥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