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着伤势,旖旎的气氛被江瓴春肚子咕噜咕噜几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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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陆已都在养伤,两人到台城时,已经是两日过后了。新帝登基,改国号乾,大赦天下,封右相女芦氏忱妃,那昔日的骠骑大将军摇身一变国公爷,却不知所踪。
天地缓缓,他转身看了一眼那繁华的街道,已经看不出那日城破的样子,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走吧。”他收了目光,牵起江瓴春的手。
他没忘自己还与江涔约在客栈相见。
两人由着小二引上楼,推门而入时,就见江涔将一黑衣女郎压在床榻边,若不是刀剑横在脖子上,倒真让人生出些旁的心思来。
陆已被江瓴春搀扶着走到江涔身边,打趣道,“江兄这是作何?如此粗鲁的拘着女郎怕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那女子忙不迭的附和,明媚的小脸微微抬起,作哭状,“这位公子说的对!我本以为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是个会疼人会怜香惜玉的!却没成想是个粗鲁的莽夫!”
她说着还瞟了一眼江涔,气鼓鼓的微嘟着红唇,却因为怕,不得不极快的收敛。
“哼,陆大公子好风度,自己女人还站在旁边就要给别的女人求情了?”江涔听他这么说,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煽风点火做的得心应手。
果然,陆已身子僵了一瞬,握着江瓴春的手,低低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瓴春点头,“还是先放开这位姑娘吧,有什么事不能坐下好好说么?”
江涔虽是不情愿,却还是松了她,谢宓活动活动手腕,拔腿就想往外溜,就没想江涔眼疾手快,抓了她的肩膀,凶狠道,“你这女贼,果然就是个滑泥鳅。哭唧唧的求我放你,偷了我庚丞府的橘行,爷会放了你?”
江瓴春掏出一颗药丸,朝谢宓口中探去,缓缓道,“想必二位还有要事相商,这位姑娘我喂她吃了定形丸,就先不打扰二位了。”
门被关上,隔开两人商谈之言。
房中,陆已呷了一口桌上的茶,静静等江涔开口。
果不其然,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我庚丞府的事便不劳陆公子费心了,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不如想想你接下怎么办吧。”
陆已摩挲杯身,中肯评价道,“这茶不错。”
“陆危停!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兀朝国破!尹毓缂已经登基做了皇帝了!”
陆已这才放下茶盏,眉峰一挑,“这不还有江世子?”
“你可别想着让我帮你第二回。”
“橘行可还并未找回。”他道,抢他一步开口,“那女郎是朵狡黠的暗夜花,你以为你平白无故能让她乖乖说出来下落?”
明明知道他是在布局等着自己往里跳,江涔还是迟疑了几秒,“那要如何做?”
“暗夜花,意为,暗夜中,采之,撷之。”
“法子我替世子出了,能不能办到就看世子爷的本事了。”他送进口热茶,打量着江涔。
“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卖色相?”江世子不可置信的睨他一眼,“陆已,你这算是什么法子?”
“不管这是如何的法子,能成事,这便是最好的法子。世子爷,这笔买卖,你不亏。”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让我们和你一起回沂南庚丞府拜访拜访王爷。”
至于到底谁亏谁盈,谁放不开谁,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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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谢宓哀求的看着江瓴春,苦口婆心的一遍遍说着,“好姐姐,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从小便命苦…”
“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的悲伤着实不太真诚。”
谢宓萎了,被人一针见血的戳穿只是虚虚叹了口气,“要是知道那日街上遇见那女郎会成忱妃的话,我就不故作高深了让她回去了,不然现在还有机会求她帮一帮忙。”
“忱妃?”江瓴春抓到了重点反问,“你说的可是当今的右相之女,芦幸?”
谢宓撇撇嘴,“除了她还能有谁啊。那日我刚到蠡阳,肚子饿的不行就去买了只油鸡,刚巧就碰上帖告示的。不过须臾,那女郎就跑了过来,我看她怪好看的,就没忍住多说了几句,看她一脸愁容刚想安慰安慰她,谁知道就突然冒出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来…她也跑进了城…”
“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
她刚开口,门就由里打开,谢宓小声嚅嗫几句,被江涔从后按着肩膀,“此去沂南山高路远,你这小贼还是跟在爷身边我才能放心。”
江瓴春心神不宁的想着,芦幸原来这么早就和尹毓缂有了纠葛,那芦云起呢?
陆已握着她的手,“走吧。”
神思被打断,江瓴春问,“芦云起在哪?”
她看着陆已,不知为何,她有种全盘都在这男人掌中的预感。
后来,她一语成缄,明白了原来真的有生离死别,不流一滴泪,却伤的人五脏六腑都疼。
“放心吧,他被廖卓安顿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现在只需要和我一起去沂南即可。”
“芦幸…”
“我已经告诉她脱身的办法,不会有事。”
一行人这才往沂南地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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