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驟變的

  魏言舟看着已读许久的讯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不过好在赵天翰最后还是回了：「你能这么想就让我很轻松了，有状况我会再通知你。」
  魏言舟回了一个好，就把手机放回包包，跟上陈冬陞的步伐，陈冬陞转头看到好友刚好跟上来，小声地问：「医院找你吗？刚刚跟你说话都不理我。」
  「嗯。」他没打算解释，「我等等练完球要去医院一趟，我妈能出院了。」
  「真的？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有段时间没有看到阿姨了。」
  这次的赛前集训突然被提早了，据说是因为选举的定得比以往还要早，很多候选人都希望能藉着中区运动会的场子露脸宣传。
  魏言舟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他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比如说盛嘉集团的董事长赞助了谁谁谁，盛嘉集团与日本公司的合作案其中一个推手是某市议员，这次要角逐立委，挟着地方雄厚的民意势力，十拿九稳。
  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事情，比她主动说起要来得多。
  她看起来真的很忙，所以这次回老家应该也是因为这些事吧？
  集训完后，他跟陈冬陞一起去了医院，还没来得及跟陈冬陞解释换到VIP房的事，就先看到苏立扬急急忙忙地从妈妈的病房走出来，神色紧张。
  「苏医生？」
  苏立扬看到魏言舟，二话不说就快步走过来：「你来得正好，你妈听到可以出院，突然就脾气上来摔东西，你去安抚看看，但不要太靠近他，我去找社工师来。」
  「好！」
  魏言舟马上跑到病房，病房门口早就一片狼籍，两个女护理师站在离妈妈不远的左右两侧，而此时妈妈站在病床上，手拿着杂志挥舞，气喘吁吁的怒视她们。
  「不要！我不要走！你们走开！」
  魏言舟第一次看到妈妈歇斯底里的样子，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护理师张手护着他，深怕杂志砸过来。
  很快的医生们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卫，折腾许久才把妈妈从病床上抱下来，警卫把她架住后，医生上前打了镇静剂，妈妈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楚再说些什么，魏言舟神色紧绷的站在门边，陈冬陞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木然地等着。
  苏立扬跟院长交谈几句后，才转身朝魏言舟走来：「阿姨还要再住几天确认一下状况，你也不用太担心，病人有情绪起是很常见的事。」
  魏言舟一句话也没说，点了点头。
  跟陈冬陞离开医院，又一起吃了饭才各自回家，魏言舟还没进到巷口，就看到家门口有几辆货车，大姑姑身边还有不少人在搬东西。
  他看到大门口叠了好多东西，一眼就看到其中一袋是自己的衣服，他立刻跑过去，大姑姑也看到他：「你妈呢！怎么都不接电话？」
  「妈妈在医院，怎么突然就把家里东西搬出来？」
  「你妈又进医院？嘖嘖，怎么身体这么弱啊？」大姑姑不悦地皱眉，「我跟你说啊，你现在不能住在这里了，你有同学吧？先搬过去住一住。」
  「为什么？这是我爸留给我跟我妈的房子，怎么会不能住？」
  「你爸都死多久了，我是你姑姑！这间房子当初是我跟他一起买的，我现在有急用要卖掉，所以你不能住在这里。」
  「没事先告知一声就能搬东西出来吗？当初是我爸去世的时候留给我妈的房子，为什么你有权利卖掉？我妈现在人还在医院！要卖她也有权利说句话！」魏言舟扬声质问。
  「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你们母子住在这也够久了吧！我已经找律师了！你要是不爽！你跟你妈也找律师来！」大姑姑挤眉大吼，喷了他一脸口水。
  魏言舟愤怒地握紧拳头，大姑姑见他双手握拳的模样，退了几步又吼：「你干嘛！想打人吗！你妈在医院就去医院睡！又不是去睡公园！瞪什么瞪！」
  他愤怒地看着她，上前把自己的东西都先搬到一边去，身后大姑姑还在骂：「都拿走！不然我还要当垃圾处理！」
  魏言舟打给陈冬陞，陈冬陞听完后二话不说找了两个足球队的朋友开辆车过来帮忙，能搬走的东西就上车，搬不了的傢具就只能报废了。
  陈冬陞气不过，边搬边骂，大姑姑因此过来讲了几句，陈冬陞逮到机会就呛起来，两人争锋相对，附近邻居都好奇的观望。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啊！别人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什么别人家！你没水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啦！就欺负老实人喔干！人家妈妈还住院欸！你把人家东西就丢出来有没有良心啦！这么穷是不是啦！吃人够够！这么夭寿会有报应的啦！」
  「没家教！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大姑姑气急败坏，一直用手指陈冬陞。
  「我爸告诉我不能打女人啦！要是没家教我就打你了啦！还轮到你在那里说叁小啊！干！」
  「欸你……」大姑姑衝上来就要打陈冬陞，陈冬陞出手要推，魏言舟立刻上来挡，朋友也拉开陈冬陞安抚，大姑姑只能发洩在魏言舟身上，一边打脸又打他的头。
  陈冬陞咬牙上前撞开大姑姑，魏言舟右眼下面被划了一痕，陈冬陞对大姑姑吼一声：「干你打叁小！」
  有邻居看不下去也走过来劝大姑姑，大姑姑也大声吼回去。
  陈冬陞搭着魏言舟的肩膀先上后座，两个朋友也没说什么，搬完后上车离开，车门关上还听到咆哮声不绝于耳。
  陈冬陞凑近魏言舟的脸，一边碎念：「差一点就戳到眼睛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就被刮到一下而已，不用啦。」魏言舟摇了头，「不过还是谢啦。」
  「谢个屁！我刚真的想衝上去打她，妈的。」陈冬陞暴躁的抓头发，「你妈现在又这样，要是出院了要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魏言舟抱着背包，苦笑。
  「要不然……找那位姐姐帮你？」陈冬陞压低声音问。
  魏言舟垂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