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裹上金色披风,他所到之处,龙灾纷纷泯灭。
夏水月只觉得这孩子身上气息完全变化了,虽说是父亲...但总是和进入龙灾前有了不同。
她不禁轻声问:“父亲大人,发生什么事了么?”
夏极摇摇头。
不过过了百年而已。
只是恍然如梦。
他打了个响指,灵斗云乖巧的飞来,带着两人返回大魏王宫。
水清浅看着自己儿子,再看看女皇。
她思索了下,也许女皇很喜欢自己儿子?那么是不是...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就要下跪请求女皇能够收水镜为义子。
但才下跪到一半,夏水月手掌便是一抬,使得她无法跪下:“你对我不需跪。”
水清浅:??
夏水月并不解释。
水清浅则是拉着自己儿子,轻声细语,说着许多事。
夏极轻轻抱了抱她,让她放心,不要多挂念。
做完这一切,他返回宫中,灵斗云里的那棺材,他甚至无需打开,精神触手瞬间卷入,近乎三千单位的魂火数进入体内。
那是一条黑龙形体的怪物。
随着黑龙的消失,棺材之上的世界树纹理也消失了。
夏极直接盘膝坐在了宫殿中央。
精神触手向着四方弥漫出去,瞬间包裹了这个世界,其恐怖的触手甚至已经触碰到了距离此处近乎光年的星球。
他明明只是坐在此处,可是精神已经覆盖了整个星系。
习惯性地狩猎食物,先增强魂火。
同时,他看到了正在南海里航行的舰队。
舰队约莫数百条,呈锋矢状破浪而行。
一个赤膊上身,唇角带着笑意的短须男子正坐在船头。
船首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刃,那男子膝盖上也横放着一把刀。
“小暖,又在冥思了么?”
女子的声音从后传来。
男子微笑道:“娘,现在我是暖皇了,能不能给我点面子?我这里属下可是很多。”
那女子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暴栗:“臭小子,你爹给你的功法修习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爹那么伟大的人,我可比不上,他给我留下的功法,太深奥了...”
男子唉声叹息,然后调侃道:“娘,我虽然只远远见过爹一次,但我知道爹的眼神肯定不好。”
女子问:“为什么?”
男子笑道:“娘这么一个大美人,爹居然舍得离开,如果他能与我们一起出海多好,逍遥快活,天大地大,想去哪去哪,领略这世界的异域风情。”
男子正是夏极的儿子夏小暖,而女子正是邹向暖。
如今,她皮肤雪白如玉,穿着一个露脐的黑色短衫,往前走了两步,趴在了船舷上,看了看坐在船首的儿子,又仰起头望向蔚蓝的波涛,还有地平线那快落下的瑰红色晚霞。
邹向暖忽然道:“臭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听你爹的故事么?”
“你们谈恋爱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切。”
“可不是恋爱...只是一场政治婚姻罢了。”邹向暖侧脸很美,露出无限回忆。
“不会吧!”
邹向暖:“有什么不会呢?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圣门弟子,而他却是传奇,是横空出世的圣子,也是所向披靡的摄政王,你爹这一生,我没见他输过。
甚至最后,他也是斩杀了那神明,才被拖去了阴间...
可是我总觉得他没有死。”
“娘,我们都已经知道...阴间的可怕。”
“但你不知道你爹的可怕。”
邹向暖笑着摇摇头。
“我一定会超过爹的!”
夏小暖眼中骤然爆发出战意,似是兴之所至,他往前踏出一步,直接从船首上掠下,只是踏在海面却是如履平地。
手中运刀,刀光,海关,天光,还有他的目光似乎凝聚为了一点。
“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踩踏着海面往前奔出。
右手一刀的刀势已经到了极致,便是猛然斩出。
轰!!
海水中分。
水涛之中。
夏小暖抬头静静看着天空。
他脑海里忽然传来声音。
“浮躁的一刀。”
夏小暖一惊,差点心神失守而落入海中。
还未曾等他反驳。
便是一段似是灌顶般的信息钻入他脑海里。
其中对于刀道的领悟,超乎于道,神鬼莫测。
已是暖王的男人岂不会知道这是福缘,他急忙跃向一旁就近的大船,闭目感悟。
良久,他睁开眼,只觉眼中一切都有了变化。
“照顾好你娘。”
讯息传来。
夏小暖一惊,他忽然意识到了来人是谁,喃喃着却又不自信的喊了声“爹”。
而此时,这大船的帘子掀开,一个赤足的美艳女子走了出来,她头戴眼镜蛇模样的水晶发饰,双耳垂着眼泪般的宝石,很是充满了异域狂野的美。
“夫君怎么了?想妾身了么?”
这女子是夏小暖的妻子之一。
后者摇摇头,却不理她。
他有足足二十多名妻子,都是一路所遇的极美佳人。
此时,他沉浸在刀道之中,而再次踏于海面,向着远处而去。
...
...
卦迹。
太阴随着邹小暖去往了海外。
而太阳罗睺计都此时居然都显得无比苍老,他们已是通玄,本不会如此。
但数十年前,他们为了对当时的太上皇示好,而联合占卜了一卦。
卦算对象就是元妃。
他们算到了元妃在灰烬之河。
这次卦算本是万无一失,甚至已经过了很久,都不曾有任何异常...
但现在,却有些诡谲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开始白发,开始衰老...
而此时,卦迹。
一间山中小屋里。
绿袍微胖的男子轻轻抚了抚长须,双手一扬,开始抚琴。
忽然,门扉之中,一道诡异的身影挤了进来。
那是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女子,长袖如双翼,可惜她脸上没有五官,只有闪烁着雷霆的空洞,那些空洞之中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出老夫所料,你果然来了。”
绿袍男子点点头道,“来吧,我不过是个凡人...”
那女子往前近了几步。
绿袍男子叹息道:“可惜呀可惜。”
女子停了停,似乎能听懂他的话。
绿袍男子扬声道:“手邀日月披星辰,琴音听罢弄浮尘。小楼一夜听春雨,世间无我这般人。真是...寂寞啊。”
说完这些话,绿袍男子摇摇头,微笑着闭上了眼,可是其实...他已经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