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被父母推着往前走,沈惜霜似乎已经不会说“不”。
很多时候沈惜霜都很羡慕沈龄紫,羡慕沈龄紫能不见长辈就不见长辈,能待在房间里就待在房间里。即便父母数落,沈龄紫也一脸冷漠,从不为此改变。
长大以后,沈龄紫不顾家人的反对,报名了了大学专业。
毕业以后,沈龄紫也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拒绝联姻。
沈惜霜总是说沈龄紫幼稚,却又时常会羡慕沈龄紫的幼稚。就像沈龄紫今晚所说的:“为什么一定要成熟?谁规定人就不能待在舒适圈里?”
沈惜霜不能回答出个所以然,她是仓皇而逃的。
她怕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理论在沈龄紫的面前都站不住脚。
梁焯顾忌着还在咖啡厅里的沈龄紫,没想和沈惜霜废话:“不管是哪一出,我当沈家的女婿应该够格了。”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朗。
沈惜霜眼尾却略微上挑,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谢了。”
梁焯眉眼精致间又带着丝凌厉感,淡淡道:“不客气。”
沈惜霜眼头深邃,瞳孔乌黑明亮看着梁焯:“但丑话说在前头。”
梁焯微微扬眉,洗耳恭听。
沈惜霜说:“梁焯,你要是敢让我妹妹受委屈,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梁焯嗤笑一声:“多虑了。”
*
当晚沈龄紫和梁焯就回南州市了。
路上沈龄紫还在念念有词:“哎,到底该怎么办哦。反正不能让姐姐嫁给那个猪头的,你是没有看到哦,那个猪头真的好油腻啊!”
她手里抱着一盒小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浓浓的奶香充斥在口腔,滑润如丝的完美口感,沈龄紫一瞬间觉得幸福感爆棚,还不忘喂梁焯吃一口。
梁焯笑:“怪不得你身上总是一股奶味,怎么那么爱吃这种东西?”
沈龄紫一边吃一边点头:“是呀,特别喜欢。不过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啦,不吃隔几天也都会想吃。”
梁焯轻添自己唇角的动物奶油,幽幽地说了句话。
沈龄紫闻言,双颊瞬间爆红:“你说什么!?”
“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或者晚上直接用做的?”
沈龄紫连忙一把捂住梁焯的嘴巴:“你变态!真的太变态了……那里怎么可以涂奶油……”
越说越说不下去了。
可奇怪的是,脑袋里却浮现他所说的画面。
沈龄紫不由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关于姐姐沈惜霜的话题就这么自然而然被梁焯给带过去了。
沈龄紫这个人其实挺没心没肺的,天大的事情,一觉睡过去之后也跟个没事人似的。
车停在东梁鼎盛的地下车库,沈龄紫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来这里啊?”
梁焯说:“你家里的床太小了。”
沈龄紫说:“又没让住!我自已一个人住完全够了!”
反抗无效。
沈龄紫被梁焯带上了顶楼。
再次来到顶楼,沈龄紫却不敢进去,站在门口说:“听说这里一个晚上的房费要十万!”
梁焯好笑:“谁说的?”
沈龄紫说:“我同事们说的呀,是不是真的要那么多呀?”
梁焯解开指纹锁,拉着沈龄紫进屋:“不用,内部员工免费。”
沈龄紫将信将疑:“这员工福利也太好了吧!”
上次来的时候沈龄紫没有仔细看,今天晚上过来,她先是从玄关一路逛进去,跟参观博物馆似的。
这里的每一寸装修都透露着质感和金钱的奢靡,精致的像是艺术品。
“困不困?”梁焯问沈龄紫。
沈龄紫摇头:“不困呀,下午睡了那么久。”
“那我去放洗澡水。”他说着捏捏她的脸颊,动作宠溺的不像话。
其实也已经十点多了。
不过沈龄紫也是真的不困。她这会儿更加精神兴奋,沿着这屋子里里外外都逛了一圈。到了全露天的超级大阳台上,依旧可见一个超级大的游泳池以及满园的向日葵。那架望远镜还摆在那个位置,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一幕不过是昨天。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现在他们都已经是情侣了,想想还有点不可思议。
最后还是梁焯来找沈龄紫,拎着她回浴室泡澡,“瞎跑什么?”
“我参观呀。”
“有什么好参观的。还不如看我。”
“啊,要一起泡澡吗?”沈龄紫问。
但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多余。
超级豪华的浴缸,似乎躺十个人进去都不是什么问题。
梁焯的回答是直接动手帮沈龄紫脱衣服。
沈龄紫哪敢让他帮忙,连忙自己动手。
泡进温暖浴缸里的沈龄紫皮肤白里透红。
好久没泡澡了,在水里失重的感觉特别放松。
沈龄紫不会游泳,在这个大浴缸里模仿游泳的姿势,这里划一下,那里划一下。
浴缸里泡沫丰富,沈龄紫还像个孩子似的玩得津津有味。
门正对着浴室那面墙全是玻璃,不过眼下已经被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
梁焯就靠在一旁,双手撑在浴缸边缘,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等沈龄紫玩够了,他的手钻到低下去,轻轻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拉。
复古色的墙地砖在多个层次的灯光照射下,尽是浪漫情调。
沈龄紫背靠在梁焯的胸膛上,手里玩着绵密的泡沫。
但很快,她感受到了他的触碰,瞬间不敢动弹。
梁焯的唇贴在沈龄紫的耳畔,一边亲吻着一边问她:“不会游泳是么?旱鸭子。”
沈龄紫轻哼一声:“我没学过的呀。”
“要不要我教你?”
“才不要。”
梁焯俊美的五官暴露在光下,鬓角有些潮润。他的吻辗转来到她肩胛上的那处纹身,故意用力留下吻痕。
沈龄紫埋怨地伸手掐梁焯的手臂:“你轻点,不要留下印记好不好!”
“这里别人看不到。”
“谁说的?现在夏天了,我过两天穿吊带还要穿一字肩的。”
梁焯闻言蹙眉:“吊带?一字肩?”
他更要用力留下吻痕了。
想要在浴室里好好洗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梁焯存了心的使坏。
洗完澡后,沈龄紫趴在这张巨大的床上,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幕,脸红似火烧。
她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直视梁焯的手指了。
梁焯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毛巾,一根一根地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他脸上轮廓深邃,淡粉的薄唇紧抿。身上的浴袍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
沈龄紫顺着他上身往下看去,再看到他腹部的八块肌肉隐隐约约,极欲勾人。
“困不困?”梁焯又问。
沈龄紫连忙点头:“困了困了!”
她睫毛浓密卷翘,眼中水汪汪,像是刚才在浴缸里嘤嘤求饶的样子。
“困了?那你睡你的。”梁焯说着上了床。
沈龄紫连忙往一旁躲。
这床是真的大,怪不得他嫌弃她那张一米五的床太小。
可再大的床,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只要那么一点位置。
“你要干什么?”沈龄紫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一副无辜模样。
“换个方式吃奶油。”
不知道何时准备好的奶油就放在床头。
*
第二天的沈龄紫总算可以睡个懒觉了,但还是迟到了。
梁焯八点钟已经楼下去上班了,他没叫醒沈龄紫,还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给她留着。
沈龄紫总算知道自己那天嗓子疼的原因了,感情都是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