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治平带队离开,迅速去查尸体的来源,尽快确定身份,由此才能查到杀人凶手,宁家兄弟的情绪平复得极快,一行人回到庭院,将事情来龙去脉讲给宁北辰听,宁北辰不禁大怒,敢对自己的儿女下手,不想活了!
宁北辰翻出宁家老祖宗的手记,终于在一叠文件中翻到一页:“小惜说是炼尸,确有些道理,不过,那人要炼的不是尸,而是魄,精魄,这精魄并非人的魂魄,而是来源于天地灵气,也就是说,它原本是灵的属性,但沾染了香火后有了神的气息。”
“灵气,神气,现在更要吸引尸体的尸气,还是按照最凶的七七之日设定,这家伙要汇集了灵,神,尸,现在恐怕要的是肉身。”宁北辰走到兄弟俩跟前:“你们俩的躯壳便是他想要的,所以,你们倒不用担心会死,顶多是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兄弟俩面面相觑,宁一羽无语道:“爸,被那个家伙取而代之的话,原本的自己便消失了,这样和死有什么区别?就算拥有这幅躯壳,我们也不是你的儿子。”
“你们俩出生就混不清,谁是兄,谁是弟全凭猜,要不然,这次随便扔一个出去吧。”宁北辰坏笑道:“以保宁家的周全嘛。”
“爸,我们是你的亲生儿子,亲生的,不是捡来的,妈,妈,你怎么不在呢?”
宁小惜笑了:“傻小子,爸的意思你们还没有听懂吗?既然你们是目标,以你们为饵,引虚月出现,将他一取击破,以防后患,杀人者可以之后再细查,但此人不除,你们的危机不解,依我看,扔一个也好。”
兄弟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喊道:“剪刀石头布!”
宁一羽的脸僵住了,看着自己的拳头,再看一博的布,气得身子直哆嗦:“又是我?”
“就是你,定了,不过这次的事情我打算出马,小惜,考验你的时间到了。”宁北辰说道:“小惜,你之所以会逃,为什么?”
宁小惜迟疑了,在竹林中,自己的第一反应的确是逃,二话不说便逃之夭夭,连正面对上的想也没有,因为什么?宁小惜看着欧阳翌晨,宁北辰点头道:“我懂了,你担心翌晨的安危,如果缠斗会误伤翌晨,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不错,小惜,你成熟了。”
“爸,您不怪我?”宁小惜说道:“我不战而逃,丢了您的脸。”
“怪?如果你妈在这里,一定会大许嘉奖。”宁北辰叹道:“同伴最重要,我们要抛下所谓猎鬼师的斗志与激情,考虑同伴的安危,这才是人性,舍弃自己内心的小火花,顾全大部分人的意愿与安危,这才是人活着最大的闪光点,小惜,你天生就有怜悯之意,很好。”
“您不怪我就太好了。”宁小惜如释重负:“今天晚上他若敢来,我让他魂飞魄散。”
宁小惜没有注意到,手臂上的巡海夜叉突然微微低头,盯着手中的药叉若有所思……
夜深了,宁一羽独自坐在庭院的亭子里,一脸焦灼,握着一罐加浓咖啡,双腿不停地抖动:“来了没有,来了没有,来了没有……”
宁一羽喝着咖啡,眼珠子乱转,左右瞧瞧双腿紧张地直打颤儿,人始终没有来,他终于恢复镇定,一罐咖啡已经见了底,他站起来,转身去看身后的箱子,那里摆着一打咖啡呢!
他刚转身,身后传来砰地一声,似有东西落在地上,宁一羽用力地咽下口水,小心地转身,看到身后的虚月,心中一颤:“你怎么进来的?”
“宁家的结界虽然厉害,但也不过如此嘛。”虚月大笑,张开双臂:“我独缺一个躯壳,你这个,很好,今天,就借给我使一使,如何?”
“借,你想说的是取吧?”宁一羽皱着眉头,大喝一声:“来人啊,来人啊。”
“没用的,”虚月儒雅的笑容满溢:“我已在宁家内部设出结界,他们听不到你的声音,更不可能来救你,你的身体我很满意,至阳之体,更有四顶阳火,举世无双。”
“谁说的,我还有一个兄弟,他也有四顶阳火,你可以去找他。”宁一羽索性将戏演足了,大声地说道:“我给你钱,你去找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如此对你的兄弟,他可知道?”虚月吃吃地笑了:“你勿挣扎,我必定让你好受些。”
虚月伸出手,对准了宁一羽的双眼,宁一羽觉得头皮直发麻,身子无法动弹,嘴巴一张一合,有如跳上岸的鱼儿,徒有挣扎的余力,姐,姐,你干啥呢!
原本已志得满满的虚月突然抬头,头顶一张网迎头罩下来,他一松劲,亭子下方窜出一个人,一把抓住一羽的肩膀,顺势一带,宁一羽低喝一声,虚月回头,刚才还站在自己正前方的宁一羽不见了,嗖,说时迟,那时快,虚月已被那张网牢牢罩住!
“好小人的行径,居然暗……”虚月还未说完,身后已多了一个影子,是宁小惜,她一身黑衣,头发扎成马尾,十分利落,手中牵着绳子的一端,唇角上扬,温婉可人:“你可知道,宁家的后代也有灵的血统,我的曾曾曾奶奶曾经教我对付灵的法子?”
“不管是你鬼也好,神也罢,灵也好,落到我手里,算你倒霉。”宁小惜一扬手,欧阳翌晨从他身后绕出来,一盆黑狗血淋到网子上,宁小惜拿出那瓶白瓷瓶:“里头的东西我已经摸清楚了,是脑浆,你想利用我成全你,再去害我的亲弟弟,这笔账,今天得清了!”
宁小惜握着那个瓷瓶,目光如炬,一声喝令,欧阳翌晨,又一盆狗血淋过来,网子里的虚月惨叫一声,头顶冒出丝丝黑气,宁小惜手握金符,诵念金光咒,原本人形的虚月开始收缩,越来越小,直至成为一只兔子大小……
宁小惜趁热打铁,念起静化神咒,那只兔子般大小的浊气化成一股白气,欧阳翌晨再一次黑狗血浇下去,那股白气压下去,宁小惜手中执着的桃木令牌压下去,那东西便化入令牌中,化成一块淡淡的黑斑附在令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