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平静地度过了好几天。不管是本该不会放过我们的聪哥,还是小牛哥,都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一次,我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松了一口气。我对猴子那天说的话深信不疑,加上小牛哥他们最近真的太奇怪了,所以我更确信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寧静。
我比之前更加地警惕,还时不时竖起耳朵聆听小牛哥他们的对话,希望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任何关于他们计划的线索。
然而几天过去了,我却一无所获,也因此而失眠了好几天。
老虎小哥似乎被小牛哥委派了特别的任务,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出现在小屋或是我工作的地点。于是,我见到猴子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只要见到他,我就会不停追问那天话题的后续。我想知道佑哲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可我询问多次,却依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有时候的我忍不住会想,猴子为什么要把这样的讯息传达给我?
难道就像他那时所说的,只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才这样?
这个答案根本就无法让人信服。
他告诉我的这件事,应该非同小可吧?不然为什么小牛哥他们选择隐瞒?而他也一直都避开把具体详情说出来?
那是因为小牛哥如果知道他把这件事洩露出去,肯定不会放过他吧?
既然如此,他压根不可能只是单纯心情好才这么做的。心情好就要冒险?他又不是疯子……
那么,难道是因为……他不想要佑哲受到伤害吗?
回想起这些天跟猴子相处的点滴,以及我一开始见到他时的直觉,我心里那摇摆不定的箭头,似乎不知不觉就偏向了后者的选项。
然而这个答案,恐怕得在我更深入了解猴子的人后,才能真的确定吧。
这天,猴子带着我到工作地点的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不管我问他什么,他就只是淡然地瞧了我一眼,就继续往前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直到工作结束后的傍晚,当我们都走在无人的小道时,他却难得地开口了。儘管说的话像是在抱怨我。
「你走得太慢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猴子的身后。
他继续走,却在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回首一望。幸好我来得及剎车,所以没有撞上他的后背。
「我今晚会守夜。」他毫无预兆地说。
「什么?」我来不及反应过来。
「我说守夜。」他顿了一下,却始终盯着我看,「我今晚会留在小屋。」
他的意思是,他今晚会留在小屋看守我们。
所以……我该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告诉我这件事?
「我有看过你好几次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留在小屋守夜,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跟我提起这件事。
结果他却什么也不说,突然就转身离开。
我心里感到纳闷,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我依然觉得哪里怪怪的,须臾间,我的脑袋飘过他之前说的话。
「你有你想守护的东西,我也有,所以我不能告诉你这么多。」
心里突然就泛起一股异样感。
他也有想守护的东西,所以不能告诉我这么多……我不断在心里面把这句话念过一遍。
恍惚间,有个什么在我脑海里一闪。我微微垂头,亦然发现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他方才的确什么也没说,但是,却也像说了什么。
他是在……暗示些什么吗?不然他怎会突然对我说他今晚会守夜?
「你为什么要把守夜的事告诉我?」我禁不住跑到他的前面,劈头就问。
虽然猴子依然不语,但他的眼神闪过那一丝的不自然,似乎验证了我的直觉。
我颤抖的手渐渐地被冻结,失去了该有的血色。
「是……今晚吗?」我彷彿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猴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月光正好照射在他的侧脸,让我更清楚地发现,他的眼眸里藏着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
没等我把话说完,猴子就阻断我了:「走了。」
不安感从血液传到了我的身体四处,促使我的心跳和眼皮快速地跳动。
这些不详的预感,真的会在回到小屋后得到应验吗?
回到小屋,屋门才刚关上,小牛哥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响起:「阿聪,诺林拉几点会到?」
阿聪走到椅子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道:「差不多了。」
诺林拉……?
诺林拉为什么又要来?
我转头看了走在我身后的佑哲一眼,虽然只是短短一秒鐘的时间,但我还是发现佑哲的眼神闪过一丝的不安。
小牛哥和聪哥说的话,佑哲肯定也听得一清二楚。然而当他发现我注视着他的目光之后,眼神立即变得温和,还伸手抚摸我的头问道:「怎么啦?」
「不要说话了,快点进去。」跟在我们身后的猴子突然往佑哲的后背一推,连带站在前面的我也一拼被推进了房里。
聪哥走前来把白吐司丢进了房里,猴子则伸手把房门关上。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不经意与猴子有短暂的眼神接触,虽然他面无表情的,但他的目光却紧紧地锁着我不放。我的心莫名地往下一沉,双眼微微睁大,正想跑前去时,「碰」的一声,房门已经被关上。锁链声也接着传进了我的耳里。
「缘澄?你在哪里?」眼前突然黑暗一片,佑哲不知道我在哪里,寻找我踪影的其中一隻手不小心就碰到了我的后背。
我立即转身,伸手就抱住我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