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给我生命。”隔着大红盖头徐昭宁看不清祁以寒脸上的神情,但身旁明染早就将转述给她听。
徐昭宁觉得哪怕是替原主,她也应该说上这么一句话。因为没有祁以寒的奉献,她也不可能成功出生,所以一句谢谢祁以寒是当得起的。
殊不知,祁以寒却因为她这句话红了眼眶。
“昭宁,为父,为父……”
初为人父,女儿便马上就要嫁人,祁以寒的心情很复杂。一旁的荣嵘见他情绪不对,赶紧搭话,“今天可是宁姐儿大喜的日子,你可别惹她不痛快。”
这话也是在提醒祁以寒,可别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祁以寒轻咳一声,将情绪收敛好。
走到徐昭宁的面前,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身为我北漠的长公主,你可以值得更好的,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跟我回北漠,再补一场盛世大礼。”
“不用,我暂时没有跟你回去的想法,你也尽快离开凌云。”
徐昭宁回答的声音同样不大,仅能两人听见。祁以寒一愣,激动的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昭宁,我……”
“我能说的仅限于此,若是让凌云皇上知道你北漠摄政王居然长期滞留凌云,怕是会给我惹来麻烦。”
所以……她绝对不是关心他!
可祁以寒却是笑裂了嘴,执着的认为女儿就是关心他了!
“为父并不怕他君皓天!”那得意的模样别提了,“武王府给你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为父给你准备了一百八十八抬,并且已经提前送入郡王府,你缺什么尽管跟本王说……”
见祁以寒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还处处打压武王府,荣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表妹,可别误了吉时!”
“好!”
迎亲队伍离开武王府,返回郡王府,等待着晚间的拜堂。
徐昭宁静静的坐在新房里,将来凌云国后发生的种种都给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意外发现除了与司景昱有关的,其他的人或事竟是许多都想不起来了。
至于司景昱,想的也多是两人之间的美好,那些生气的不愉快的,竟然了早就忘记了。
过了今晚,她便彻底的与单身无缘了,做了好几十年光棍的徐昭宁有些感概。
只是这份感概还没来得及扩散呢,就听到门外明染惊讶的声音,“郡王,您怎么现在就过来了,这可不符合规矩呢。”
“让开,在这王府,本王便是规矩!”
即便是明尘和明染都拦,依旧没能将司景昱给接在新房外,随着推门声,徐昭宁便听到脚步声朝自己走来。
她习惯性的想伸手去揭盖头,却被一只大手给截住,“昭昭再等等,很快你便可以看到本王了。”
徐昭宁一哽,她是想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谁说她是想看他了。
正想吐槽两句,便觉得身旁的被子沉下,司景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昭昭你掐掐本王好不好?本王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竟是真的将你娶了回来。”
说着便拉着徐昭宁的手去掐他的手臂,徐昭宁难得感性一回,收回被他拉走的手,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可不是就被你娶回来了,以后我们该夫妻同心啦。”
“夫妻同心……”
司景昱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将徐昭宁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力量特别的大。
傍晚到来,该拜堂了。君皓天特意从宫中赶来,带来了太后的赏赐和徐妃的贺礼。
“阿昱是朕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转眼间他都要成亲了,朕却还依稀记得他小时候围在朕膝边的日子。”
主宾席上,君皓天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似乎特别的感概。喜堂里观礼的大臣们,纷纷拱手说着贺词祝福新人,同时也向皇上表达着敬意。
看似一切都好,但徐昭宁却觉得旁边的司景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君皓天说的那些话像是并没有进入到他的耳朵里,他像是被某种东西牵引着,有些魂游在外。
徐昭宁心中警铃大作,舍弃两人都握在手里的红绸带,直接牵住了司景昱的手,“阿昱?”
司景昱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徐昭宁的手。
徐昭宁明显的察觉君皓天似乎一直在看着他们二人,准确的说是看在旁边的司景昱,可因为盖头的遮盖,她无法确认。
在君皓天感概完后,顺公公示意礼官,拜堂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徐昭宁清楚地感觉到司景昱身体的僵硬。
“二拜君王!”两人转过身来,上前几步在君皓天面前站定,徐昭宁俯身行礼,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徐昭宁尚未来得及分辨,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向地面,身旁的司景昱已经栽倒。
“阿昱!”徐昭宁惊叫一声,然后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抻手去扶司景昱。
靠近司景昱的瞬间,离君皓天也更近,那股香味也越发的明显。
徐昭宁的眉头皱的死紧,香味是从君皓天身上发出来的,而且是专门针对司景昱的。
眉眼俱冷的徐昭宁,厉声大喝,“司南送王爷回新房,司北清场,还请皇上赶紧宣太医,王爷只怕是旧疾复发了。”
徐昭宁说完便认真地看着君皓天,见他听到司景昱旧疾复发时,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精光,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奇怪。
但这异样很快消失,然后便是着急,“快,宣太医。”
顺公公高亢尖锐的声音瞬间在喜堂里响起,司南早就已经背起司景昱往新房冲去,司北也已经开始跟观礼的大臣说抱歉。
太医尚未赶到郡王府,徐昭宁秉退所有人,红通通的新房里只有她跟司景昱。
她争分夺秒的替司景昱把脉,果然不出她所料,司景昱的体内又有蛊虫活动的迹象,而且异常的凶猛,比之前的烈火蛊要活跃十倍。
司景昱突然昏厥也是因为蛊虫太难控制的原因,徐昭宁额角冷汗直冒,这可以说是她面临的最大难关,若不替司景昱将蛊虫驱出体内,那他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阿昱怎么样了,你们怎么将门给关上了,房里还有何人在。”
门外君皓天声音不小,徐昭宁听的清楚明白,也成功地让她全身恨意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