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叶知鸢的身子再一次颤了颤,他说什么?让自己走?
曾经一心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傅竟琰,现在居然让自己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璟不想给傅竟琰说话的机会,抡起拳头砸向傅竟琰的脸,只几下之后,傅竟琰的眼睛就肿了起来。
“小鸢……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中了他的圈套……”傅竟琰被傅璟狠狠地殴打着,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和傅璟迅猛的攻击让他已经无力反击。他只能用尽自己的全力,对叶知鸢解释着:“小鸢,你从未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快走吧,去找骆川,我对你的所有愧疚,都在他那里。”
叶知鸢张了张嘴,她想要问母亲的怀表到底在哪里,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傅竟琰便再次努力地吼道:“你想要的一切,都去找骆川……呃……”
傅璟的攻击越来越重,傅竟琰整张脸都已经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锦城太子爷曾经的风流倜傥。
叶知鸢想走,傅竟琰如今的下场,不正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吗?但是,看到他在傅璟的拳打脚踢下无力挣扎,叶知鸢又迈不开步子。
她固然想要傅竟琰痛不欲生,可是傅璟这种心理变态,叶知鸢又不想让他这么一切如愿。
就在这时候,大厅里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计时器的滴答声,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而就在这时,傅璟的脸色也变了变,他奋力地想要踢开傅竟琰自己离开,但是傅竟琰就像是铁了心要拉他垫背一般,就是不肯松手。
傅璟急了,抓过茶几上的一柄水果刀,照着傅竟琰的肩头就狠狠地扎了下去。
“噗”一声,利刃扎进血肉的声音。
傅竟琰紧紧地咬着牙,用颤抖的声音对叶知鸢说:“小鸢,快走!快走啊!啊……”
傅璟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他频频用手中的刀扎进傅竟琰的身体里,拔出来,再扎进去。
傅竟琰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几乎要失去了意识,但是,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傅璟的腿,不肯让他离开。
计时器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叶知鸢知道,自己再不走,就再也没有逃出的机会了,一咬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朝着后门迅速跑去。
看着叶知鸢离开,傅璟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但是傅竟琰就像是一盘巨石,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他离开。
就在叶知鸢跑出不到三十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叶知鸢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就被强烈的爆破热浪狠狠地拍在了前方的草地上……
当甄惟找到叶知鸢的时候,她正躺在草丛里毫无意识。
警方赶到后,在别墅的残迹中找到了三个男人的尸体,分别是傅竟琰,凌枭,和一个无名男子。
看到这条通报新闻的时候,叶知鸢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喝粥。
念念用白白胖胖的小手给她剥着橘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咪多吃点,病才能好得快。”
而就在这时,一个外形斯文的男人拿着一个很大箱子走了进来:“请问,是叶知鸢小姐吧?”
叶知鸢虚弱地点点头。
来人客气地递上名片:“我受傅竟琰先生的委托,有一些文件要交给叶小姐签署。”
叶知鸢接过名片:骆川 律师。
狐疑地抬头,骆川的眼神十分疲惫,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正在恪守着他的工作职责:“傅竟琰先生在卸任傅氏总裁之后,公正了以下文件,已经正式聘用叶知鸢小姐作为傅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接手他手中全部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其余股权如果有变动,叶小姐可以与董事会沟通,傅先生名下所有房产,贡院八号房产留给母亲袁美琴和妹妹傅珊,其余房产均转给叶小姐。叶小姐曾经留在叶家的所有物品,傅先生都存在了他银行的保险柜中,叶小姐可以凭借这个单据去取。”
骆川耐心地为叶知鸢念完所有文件,并帮她办完所有的转让手续。
不久后,叶知鸢带着念念去银行取傅竟琰存下的保险箱。
打开保险箱,叶知鸢看到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母亲的那块怀表,被他好好地放在锦盒中包好。
曾经她卖掉的钻戒,卖掉的设计作品,甚至被他弄脏的毕业设计的包包,叶知樱留下的一些遗物,都安安静静地放在里面。
叶知鸢一件一件地默默翻看着,每一件东西,都能勾起一段她曾经的回忆。
“妈咪,你为什么哭了呀?”念念仰着头,奇怪地问道。
叶知鸢用手指抹抹眼睛:“妈咪没有哭,只是看见外婆和小姨的遗物,想她们了。”
“那我们去祭拜她们,好吗?”念念贴心地安慰道。
叶知鸢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念念:“好,我们去看看她们!”
……
一年后,傅氏集团的股票大幅增长,总裁叶知鸢女士与甄惟先生在锦城举办了盛大了婚礼。
锦城上下所有人,都在交口称赞二人的爱情,也更加艳羡他们拥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儿。
酒席间,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小女孩,坐在酒店大堂耐心地玩着手中的宝石手链,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走过来问道:“嘿,刚才听见你的名字叫念念,是什么意思呀?”
小女孩抬头,胡乱抹了一下额头的刘海,认真地说:“我妈咪说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你心中有梦想,千万不要忘记,坚持下去,就有收获!”
男孩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等我长大了,娶你呀?”
婚礼殿堂里觥筹交错,众人举杯庆贺,门外的两个孩子相视一笑,牵手走向了满是鲜花的草坪。
从此,再无锦城太子爷,只有风光无限,家庭幸福的叶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