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笑的出……”
“抱歉,因为我这个人天生就爱笑。”
自他第一次见到谢沛的时,他便想,为什么这孩子这么爱笑,为什么他的眼睛那样黑亮。
他说自己已经没了亲人,跟随谢景来到这里,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有自己想走的路,并且最为诚恳。
那时的他也的的确确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宋志文看着身旁的人。
他说要与他‘叙旧’于是两个人上了他的车。
如今这一刻,等待他们的却只有静默。
“为什么要去帮警察做事。”
最终是他先开口。
谢沛看他一眼,手指点在窗沿上,‘哒哒’作响。
他不说话,好像有些事情他已经不愿再同他讲了。
也是,他们分开十年之久,十年的时间就在这弹指间,他们现在的状态就该是各归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外头那个女人?你知道她曾是我那个弟弟的情人?”
“我知道。”
志文这才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他一眼就瞧出他的那只眼睛是个假眼。
“你这些年都在为警察做事?”
谢沛还是不愿说,他看着他,像是一只食之无味的骨头,眼里都是无趣,“我随你上来,不是与你叙什么旧的,你知道我的师兄,我说过去了,那便就是真的过去了。”
“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其他的归宿。”
这句话是他最听不得的,他看着眼前的人,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泛着疼。
“什么意思,以前说的愿望你不做了?”
“不做了……”
他猛地揪起他衣领,怒火如被风吹,烧满他整个荒芜的平原。
他说,“不做了?你说的这样轻巧,你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吗?我以为你也是,阿沛,不是你说的吗我们俩个可是要亲如兄弟,要一直一起待在地狱里头的……”
过往那些年少日子对他的禁锢是一只不怎么值钱的鸟笼,不起眼,说出来便是叫人耻笑,可于他来讲却是怎么也飞不出去。
他不是什么光鲜的宋家大少爷,他的姓名不叫宋志文,他姓江,骨子里流淌的是怨毒廉价的市井小人的血。
即使更了名换了姓,他也不过是,宋家养的一条狗,去帮他们做最脏最丑恶的事!
“我一直告诉自己,即使伤天害理又怎么样,这辈子再也不做什么灭己的事情,是你对我说的,要向上爬,便要不受束缚,爬到最高处去,你以为我是怎么当上这个当家的,阿沛……”
他杀了宋岭他们的父亲,就像他当初杀老师一样,干脆,所有的那些个如芝麻丁点儿大情谊都见阎王去吧,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个男人还活着,他做再多也不会有出头日,他的的家产他的一切最终一分都不会给他,还是会落在他那两个娇生惯养的儿子身上。
而他呢,手上为宋家沾了那些个污浊血液难道就只能是为他的儿子铺路的吗。
时至当初,他才捡起谢沛对他说的话:想要活,就得杀人,想逃出去,就得杀人,想自由,就得杀人,杀的是什么人?亲人,朋友,仇人,凡是威胁揭要铲除。
大道,天理,都是说来唬人的。
“跟我走吧阿沛,跟我一起做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钱,地位还是女人。
他知道谢沛不屑于这些东西。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能在你身后的人,这一次,我绝对站在你身边……”
谢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想与他同船了,可这艘船他已经不打算要了。
“我帮你杀了你父亲,你也同样帮了我,后面周尚山的事情,我已经惩罚你,我们互不亏欠。”
“互不亏欠……”
头脑中,这话在众多思绪中飘散,可他还记得清楚,那年那一场大火中,这个男人冷漠的眼神……
ps:今天双更,晚上以志文视角讲他与谢沛的过往和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