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还有许多事可以做。
“你用这个。”
她为他撕开包装拿出一只牙刷,从家里拿出一个玻璃杯递给他,“看好了路,摔碎了的话要赔我。”
谢沛轻笑,他说,“赔你一百只。”
他站在狭小的洗漱台前,近一米九的身量迫使他还需微微弯身。
他在戴义眼,温宁在一旁看着,第一次见还是有些惊奇的,那东西戴上之后若不是细看真与人眼没什么区别。
“怎么了?”
谢沛转头见她站在门前盯着他。
“没事。”她转身出去,谢沛也随着出去,见她往身上套衣服,这天已经冷了,她还穿着单薄的裙。
谢沛见过温宁的衣柜,她热爱各种裙子和旗袍,名贵的不名贵的,她是个此类的收藏家每一款类型都要拥有。
“不冷吗。”
温宁侧头看他一眼,颇有些嫌弃。
“还不到冷的季节呢。”
到了冬日她才会穿上保暖**,外头披一件风衣或是其他。
总归是不要管她,美丽是她必须要保持的。
“去买早饭,你想吃什么。”
谢沛想了下,也转身套上了衣服,到她身边,“一起去吧?”
他弯腰换鞋,温宁在一旁默默的瞧他,直到他站起身走过来拉了拉她手。
“走吧。”
他们转身出门。
今天外头是晴朗天,乍一出门这太阳还有些刺眼,她不禁半眯着眼抬头去看身边人,只见他也眯着眼看向头顶那光辉。
有轻风吹得那树声,人声,一片一片传到耳边。
远远的,远远的那处白云,晕的如梦一样……
她攥紧他手道,“走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去享受的。”
他们走在这街道上,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说了,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妓女,与她们的男人相比,谢沛的衣着外表实在是普通。
于是她多是能看到女人们可怜的目光。
就好像,她的美貌和身段本可以有更好的利用价值,得到更多,如今却被浪费了一般?
“温小姐?”
打远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她姓名。
一个男人的声音,温宁原本没打算转身的,倒是她身旁的人先停下来。
于是她有些埋怨的随着他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朝这边走过来,抛下一个媚弱的女人站在他的漂亮座驾边看着他们。
“还真是你温小姐!”
“好久不见。”
是谁来着,她看着跑到他们眼前的男人脑中根本没有甚么印象。
那男人长的尚可,一脸的斯文相,瞧他开着那车和穿着应该是个有钱的,包养的那女人也是个漂亮女人,否则也不会劳他到这里来接人。
隔远瞧着那女人还与她有几分像,都是一个款。
知道温宁在看他于是他轻咳两声,伸手理了理自己整洁的领口。
“听说,温小姐跟宋岭先生分开了?”
原来是宋岭认识的人。
她笑道,“早就分开了,都是往事了。”
“要是宋先生的什么问题,先生不要来问我,我也是什么都不知,还有些急事……”
说罢她是要走。
“温小姐还记得我?几个月前在包房里你为我倒酒……”
她眉头紧皱真是不记得,偏他还缠的紧,说着竟是要伸手拉她手臂,只是他一直将他身旁视若无物的男人此时出了手。
谢沛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将她揽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瞧着他。
他半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看他,“讲话便是讲话。”
男人吃痛,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人灰衣黑帽脸上脖上尽是大大小小疤痕,叫人嫌恶。
“松手!”
他吼谢沛一声,甩开他的手,一脸犯恶瞪着他。
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他递到温宁面前,“温小姐,要是以后困难或是有需要了,可以来找我。”
每个人都是视觉动物。
温宁看了一眼名片,抬眼打量他,且不说贫富和陶醉爱情这调味剂,这姓张的男人哪样比得上她的谢沛?
她伸手接过了,那人便是傲着脸瞧谢沛一眼,转身潇洒离去。
走起路来那步子,嚣张又摇摆。
“你瞧他那样子,像不像是一只被人提着头的大白鹅。”
她笑的不能自已,自己讲的话戳中自己的笑穴,靠在他身上直不起腰。
谢沛笑了笑伸手揽过她往前走。
“不好笑吗。”
“很好笑。”
她哼笑一声,低头看着那名片上“张”姓名字也不多去想这是谁,抬头看他一眼道,“留着吧,若是以后你又不见了,还有些用处呢。”
谢沛接过她手里的名片,松开她的手。
温宁瞧着他,只见他双手合十,一攥一握,在她眼前,那名片竟消失不见!
她顿时愣住,伸手去扯他左手,又去看他右手,“去哪了?”
谢沛笑看她,“已经消失了。”
“少耍戏法子,我可不信什么魔术!”她缠着他要问个究竟,忽然间便欢脱的像个少女。
“回去教你,先去吃饭。”
他一手牵过她手,背对着她的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一松,那纸片飘飘便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