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烟火江湖

  天上地下都不会有慰藉，上帝和魔鬼才不会在乎，只有渺小孤独的我们在自相残杀，奋力与命运抗争中等待死亡。电视剧纸牌屋里的中年男人抑扬顿挫的说着台词。
  一大清早，卤味馆里只有老李夫妇和金发男子。
  “凯文斯派西，很棒的演员。”老李道：“人类社会最伟大的成就之一，肥皂剧。”笑笑又道：“超级有意思，我老婆的最爱，原本我也不感兴趣，跟着看几次才发现特有意思，小金子，你自以为什么都知道，而其实你知道的只是他们愿意让你知道的那部分，你能够创造生命，却没办法创造人性，所以一千个人眼中才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金发男子不愿说出名字，老李就根据他头发的颜色叫他为小金子。
  “这些肮脏异端的小心思毫无价值！”小金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过酒精是一个惊喜。”
  他高高在上，享受众生信仰。世人心中将他看作高山仰止的神明，历史上他曾不知多少次重建又摧毁人类文明。如此人物，想来其必定是深若星空，有神鬼莫测之机，更兼扭转乾坤之力。但其实那些作为都只是建立在等阶差异太大的基础上的。这过程就像一个养蜂的少年帮助蜜蜂搭建巢穴又破坏掉。
  无论是建设还是破坏，在他看来都是不需掺杂任何情感的工作。在蜜蜂眼中的少年自然是高不可攀，而面对同级别生命的时候，这个造物之却可能就只是一个傲娇冷酷的少年。
  老李道：“给你喝的是我特制的，其他人不要说喝，鼻子嗅一下都要醉死。”
  “这就是差别所在了。”小金子道：“我承认人类的思想复杂程度超过了我的预估，但我也不能否认那些复杂的思想毫无价值，正如这个人说的那样，渺小孤独的人类，无论做什么，最终的命运只有等待死亡。”
  “事实上你就不是吗？”老李道：“类比宇宙中更古老的生命，你自诩高等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我才要一直生存下去，变得更强大！”小金子神态傲气凌人，充满自信说道。
  老李看着他，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个创造西方人类，缔造多次地球文明，开辟多个宗教信仰，利用宗教矛盾制造战争，恐惧和死亡来催化人类进化，同时对其信仰更虔诚，高高在上数百万年的那个创世神。
  上帝是他，大梵天是他，阿拉也是他，代表了科学巅峰和邪恶源头的天启王也是他。
  他有着接近完美物质级别的身躯和积累数百万年的生命源，能够轻而易举的驾驭任何一种元素物质，只需一个念头就能控制任意暗物质元素展示神异。他在很久以前便掌握了能让一切物质产生自我意识的生命本源的奥秘。
  如果说混沌原力是那个遁去的一，为综合一切物质后得到的元素本相。那么生命源便是将一切物质综合在一起产生混沌原力的那个道之初。赋予万物生灵的根本源头。只有掌握了攻击生命源的力量，才有机会杀死神格生命体。
  老李杀死了玛格丽特，灭杀了一个觉醒生命源之力的神格。终于引起了小金子的注意。出乎意料的是，这位昂宿星团的黄金守护者并非那种老谋深算之辈。相反的，从他的种种言行来看，倒像是一个狂热追求力量的热血小青年。
  卤味馆的常客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安意如是唯一从老李那里知道底细的。其他人只晓得这大个子西方青年是老李的一个亲戚，沉默寡言，目空一切。
  那天在卤味馆门前发生了一件与原力者有关的恐袭事件，一队由二十名人工智能生命体组成的城管分队瞬间消失在这里。现场没有目击者，事发时附近所有监控监听设备都失灵，导致事件调查工作进展缓慢。
  人工智能组建的市政部门过度依赖技术手段，可一旦这些设备都失灵了，他们也就只剩下抓瞎了。不得已之下，只好向本市原力者管控委员会分部求援。最终，本案负责人正是寒军。
  上午十点钟，卤味馆里的客人陆续多了起来。
  全息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报着新闻，海平面还在持续下降，南太平洋地区尤其明显，澳洲大陆的陆地面积比二零三五年前扩大了一倍。非洲爆发大面积疫情，政府方面认为病毒的源头正是来自中北美州，矛头直指白无瑕的白云城。大面积推广转基因作物取得丰硕成果，九十亿人口的吃饭问题将不成问题。
  人工智能政府的元首施罗德出现在屏幕上，口若悬河宣讲着澳洲大陆上的归墟魔国灭亡人类甚至地球的野心，不管是超级病毒还是海平面下降，环境持续恶化，都跟狼子野心的归墟魔神们脱不开干系。人类想要继续前行，既不能指望背负种群延续任务已经离开的人族精英，也不要奢望那个根本不把人类命运放在心上的上帝。想要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中生存繁衍下去，出路只剩下一条，就是进化出更高等级的文明。
  人工智能身躯不但能够让人类摆脱疾病和身体欲望的困扰，还能让人类拥有更漫长的生命和更强大的适应性。未来人类一定会离开地球，新的生命体会帮助人类适应更多的环境，从而拥有更多的选择。比如火星，虽然氧气匮乏，缺少必要的生存元素，但如果是人工智能的生命体，便可以适应那里的环境。
  施罗德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最高首脑人物。从人类精英们离开这个世界，人工智能政府建立至今已经过去半年时光，时局变化日新月异。新世界政府一直在宣讲，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只会越来越惨烈。注定了一大批生命将会被淘汰掉。那些拒绝人工智能身躯者和不能觉醒原力的，必然会首当其冲消失于人类历史长河中。
  王红军喝下第二杯以后便有些醉意，听到这里时抬头笑道：“他吗的，听这老王八的，把自己塞进那个假体里面，从今后喝不得酒，吃不得肉，连摸娘们儿都没滋没味，一天到晚除了冥想就是服从他们的安排去执行任务，再就是保养那副身躯了，换电池，换机油，换零件，老子现在就他吗想换个那玩意儿......哈哈！”
  “就你这体力，换一个小钢炮也是无用武之地。”精神矍铄的袁成德和早就换了人工智能身躯的焦小凤走过来，坐到王红军身旁，道：“在门外就听见你在这吵吵把火的，喝点酒就找不到北。”
  老李切了一盘白斩鸡，安意如亲自端了过去，笑着跟老袁打了招呼。
  袁成德双手接过来放在桌上，屁股一坐定便道：“弟妹，听说了吗？新一期的城市安全评级魔都又降了一级，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年，福利待遇什么的都要跟一般的二级城市看齐了。”
  焦小凤道：“世界政府就是摆明了歧视咱们东方人，也不奇怪，世界政府大力推行两件事，屁塞子和人工智能假体，咱们这边接受那身屁塞子衣服的人口占总比例太低，选择人工智能身躯的多半是那些病危的，意志薄弱之辈，而施罗德根本不在乎一座城市的什么经济贡献有多大养了多少人口。”
  “要我说，还真不如联系白云城，弄几颗仙丹吃。”王红军道：“我肯定是想多活几年的，但必须是这个样子活下去，要是为了活下去必须弄成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假人样子，老子宁愿死个干干净净。”
  “又开始冒傻气了。”袁成德不屑的：“就你这傻逼话，要是让世界政府的电子眼线发现，你想活都难。”
  人工智能世界政府成立以后，从前所有国家的法律系数作废。新世界政府制定颁布了一系列新的法律法规。在新的法律框架下，人类世界被划分为三个新种类，分别是原力觉醒者，人工智能生命体，普通人类。人工智能政府不鼓励自由私有经济，同时也不禁止。不过政府的法务力量不会为私有经济提供法律保护。
  世界政府有能力为全人类提供口感出色营养丰富的营养配给，满足所有人对衣食住行的基础需要。前提是穿上那身体气采集服，或者将自身改造成人工智能生命体。其他人除了要遵纪守法外，还要有强大的自我保护能力。如果没有能力自我保护，哪怕是受到了劫掠甚至杀害，也都不会得到政府方面的保护。
  为了建立和维护世界政府的绝对权威，在人类精英撤离后，筹谋已久的新世界政府便立即向全世界投放了大量的电子眼线。这些电子眼线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可能是一条狗，也可能是一只不起眼的飞虫。专门收集企图与新世界政府对抗的反对者的信息。一旦发现类似行为，立即便会派出行动小队前来抓捕。
  白云城作为唯一的法外之地，被世界政府定性为世界的恐怖之源，人类的犯罪之都。从那里流出来的每一丝空气都携带着犯罪的因子。任何企图与之联系的行为都将被视作犯罪行为。不知出于何故，跟那些狂热的宗教信仰者们的地下组织比起来，施罗德的人工智能世界政府对白云城的忌惮程度明显更大些。
  “死就死，这日子过的没滋没味，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一死百了呢。”王红军不甘示弱道。
  “出息。”焦小凤道：“老子这个德行了还凑合活着呢，你好手好脚的就想死，真让老子瞧你不起。”
  安意如笑问道：“焦小凤，你今天怎么这么空闲，不需要冥想养神进贡吗？”
  焦小凤道：“不用了，上回按照你老公传授的办法打坐冥想，今年的份额都提前完成。”又道：“所有人工智能生命体心脏部位都有一个智能体管理核心，打坐冥想是为了能够从宇宙中采集一种好像信息素的物质，那管理核心上有一个能量条，只要把那个弄满，这一年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安意如点点头，转而又对袁成德问道：“袁大哥是担心安全评级下来了，魔都会进入到严格管控阶段吧？”
  袁成德点头道：“正是这样。”随即眉头紧锁，担忧的：“物资配给降低点倒没啥，毕竟咱们自己还有些特殊渠道，但如果执行起二级管控措施来，咱们的私人物资交流行为会成为非法动作，这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计，迫不得已下，会有更多的人戴上那个屁塞子。”
  “雷一鸣那怪物就等着这个机会呢。”焦小凤叹了口气，道：“这怪物没有跟着三大盟国精英人类一起离开，却留下来接受了人工智能政府的改造，他本身就是微纳米和飞米技术的世界首席科学家，结合了施罗德的改造技术后制造出来的身躯据说已经不在施罗德之下，这铁杆汉奸现在是大中华区东南分区总督，深得施罗德的信任，权力和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我看袁兄弟这个仇是没什么机会报了。”
  “我早就想开了。”老袁口不应心道：“这种事还是随缘吧，太勉强了说不定还要连累更多兄弟朋友。”
  “他吗的，说来说去，最倒霉的还是咱们这些东方人。”王红军怒冲冲说道：“原力者协会那些人表面上说的是人话，私底下却也没干过几件人事儿，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针对咱们的操蛋法律被通过。”
  “最可气的是世界政府制定的很多法律并不是一视同仁的，你比如同样是宗教崇拜罪，信仰中华道教的就是死罪，连改造成人工智能的机会都不给，信仰佛教的则会被改造成人工智能体，而那些信仰基督和阿拉真主的西方人却只需要穿屁塞子衣服就够了。”袁成德也十分不满的牢骚道。
  老李瞥了坐在最里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小金子一眼，道：“说明施罗德这瘪三儿也是个软的欺硬的怕的主儿，西方人崇拜信仰的那位全知全能的上帝很厉害，他害怕断了人家香火会惹下大麻烦，所以不敢太造次，咱们本土的道教搞的不是个人崇拜那一套，修行对路了，便有极大可能觉醒高阶原力，这种人多了，肯定对他们不利呀。”
  王红军赌气道：“真要是这样，干脆我也信仰那个洋神好了。”说着拿起面前的酒瓶晃了晃，又扫兴的放下。
  老李笑道：“就你这酒色之徒人家还瞧不上呢。”说着又递给他一瓶酒和一碟酱牛肉。
  王红军有点不好意思，推拒道：“够了，差不多就行了，天天这么搭，你那点老底怕是要让我吃穷了。”
  归墟魔国虎视眈眈，瘟疫横行，养殖和种植行为都受到极大限制。私有经济体不受到法律保护，却要忍受法律的限制。像这种纯肉类制品都必须经过极其严格的检疫和消毒流程后才能进入到城市。因为难得，其价格只能以黄金来衡量。
  老李和安意如自然有办法不受这些约束。
  安意如在城郊的农庄里，有茂盛的绿色农业和大面积的养殖场。她可以催生植物快速成长，却没办法让畜物也跟着疯长。为了让养殖场里的牲畜们长的好些，老李专门跑了一趟澳洲魔国，抓了一个生命原力的魔神，取了对方的丹珠来，又专门找龙公明做了个物质释放器，将丹珠的生命原力释放给牧场里的牲畜。
  丹珠里蕴含的是八级巅峰的生机元素物质，只要一星半点就能将数百头牛犊催长成肉质优良的大肥牛。并且这种牛的肉质品质极佳，口感味道都是最顶尖的。
  在不知底细的王红军想来，这东西必然是十分珍贵难得的。
  安意如道：“放心吃喝吧，我们在东西伯利亚有渠道，这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珍贵，世界政府那些人都得给面子的。”
  袁成德道：“还是你们两口子道行深啊，这年月，想吃一口人吃的饭菜越来越不容易了。”顿了顿，又道：“还记得你派到我身边的那个老吴吧？”
  老李点点头，问道：“他怎么了？”
  “死了！”袁成德叹了口气，道：“这倔东西，就为了一口红烧猪大肠，活活被那些没腚眼子的人工智能怪物给折磨死了，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大好，又有高血压，那帮人逼着他穿那身屁塞子衣服，消毒洗胃的过程中给折磨死了。”
  “没有抢救吗？”安意如皱眉问了一句。
  焦小凤怒道：“那些没心没肺的东西，身体被改造了不算，连心性都被改造成了无人性的畜生。”
  小金子一直坐在那里默默听着，很困惑这些屁事有什么值得老李这种人这么关注的。在他想来，如果老李想要帮助这些人，翻手之间就能把那个新世界政府砸个稀巴烂。不管是号称掌握了九级原力可以在太空中生存的施罗德，还是有着不死神格的乌拉诺斯，都只有夹尾巴逃跑的份儿吧。
  老李道：“生死有命，这些年死的人不老少了，咱们哥几个儿还能全须全尾儿的活着这就不错。”
  焦小凤道：“问题是人家不让啊，如果魔都执行二级管控，我看你这卤味馆也得关张大吉。”
  老李笑道：“没关系，实在不让开了，咱们就到家里接着弄，反正也没指着这个糊口活命。”
  “哎，连你都这么说，那小孟的超市计划我看也不用想了。”王红军道：“她卖了两间铺子，从沈老财那里弄到一批金币，还打算跟原力觉醒者分会合作弄个枫林晚旗下的连锁超市呢，专门给那些原力觉醒者提供所需的物资。”
  “沈老财？”老李问道：“是以前那个沈家吗？”
  安意如道：“没错，就是那个沈家，之前几乎倾家荡产不计代价的想要搭上精英移民计划的便车，失败以后就成了首批接受人工智能改造的普通人类，还做了新政府指定的电子元器件区域总代理，这还不到一年光景就又成了全城首富。”
  “新时代新生命啊！”老李感慨道：“江湖却还是旧的。”
  小金子忽然插言问道：“表姐夫，什么叫江湖？”
  老李冲他一笑，道：“江湖就是个特殊的人际圈子，有一套法律条文不承认的规矩，人在这个圈子里成长起来，便一辈子都属于这个圈子。”
  “敢情这位会说汉语呀？”焦小凤好奇问道：“我这多少日子都没过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洋小舅子？”
  老李道：“狄安娜的亲戚，是我闺女的表舅，当然算是亲戚，放心吧，非常可靠。”
  焦小凤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混到这步田地了，这人工智能改造身体没有嗅觉和味觉，触觉全凭核心感应装置，就是抱着全天下最美的娘们儿也不会有兴奋的感觉，现在的我也就剩下活着一件事了。”
  安意如看向小金子，问道：“你要不要来点牛肉？”
  小金子其实是懒得搭理她，但连日来承蒙照顾，而且见老李对安意如向来敬重，所以也不想太失利，便遵照着昂宿星团对待女性的礼仪，勉强对着这个蝼蚁一样的次基因生物回应了一句：“谢谢，不需要。”
  老李道：“放心，没有毒。”
  小金子白了这厮一眼，道：“你不妨试试看，什么毒物能把我毒到？”
  老李刚要说等你学会品尝这些吃食里的人情味儿了就会晓得世间最厉害的毒药其实都是走心入神的，话到嘴边忽然心中一动，转而对安意如说道：“你代我陪老哥几个聊着，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又看向小金子，“你要不要一起？”
  小金子安坐不动，道：“我对其他人的事情没兴趣。”
  老李耸耸肩，笑道：“行，你给我个面子，什么都不做才好。”说着，起身走向门口。
  ......
  巷子外是大街，穿过去就到了孟凡冰以前开店的那条商业街。
  老李站在附近一幢建筑物顶上关注着下方的动静。
  一个穿了一身古怪黑羽服饰，脸上脖子上都密布符文纹身，鼻子和耳朵都穿了夸张的金环的怪人正背对门户面朝大街，与两伙人形成对峙。其中一伙人皆穿相同服饰，个个面无表情死鱼眼睛，正是人工智能生命体的执法队。另外一群人则是服装各异看上去与寻常人类无异的原力觉醒者，带队的正是寒军。
  在寒军左首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穿着款型一致的紫金相间的飞米材料战甲，正是李慕白和沈倾眉。
  人工智能执法队的队长是个身材粗壮的汉子，正对着黑羽怪人一丝不苟的宣读道：“你的身份识别资料不符合法律规定，我们将按照相关规定把你带回城市智能管理中心去，如果在此过程中你敢反抗，我们将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并且不保证你的生命权益不受损失。”
  原则上，所谓的人工智能身躯也是按照这个人原来的样子改造出来的。只有那些花了大价钱的，才能得到私人订制的精美级身躯。而针对有些特殊作用的人群，还有完美级的身躯。这个汉子这个样子，显然就是个便宜货色。
  “高队长，这是我们原力觉醒者协会追办的案子，你这么横插一脚合适吗？”寒军不软不硬的质问道。
  “这里是魔都城市中心区域，属于我们第五分队的管理范围，法律赋予我权力，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违法行为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被称作高队长的矮胖子强硬的回应道：“现在我怀疑这个人是来自归墟的异类生命，当然要按照相关规定履行我的职责！”
  寒军刚要再说话，一旁的李慕白忽然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让他去执行吧，我们可以先等等看，也许过一会儿他就该主意了。”说着，拉着一旁的沈倾眉向后退了两步。
  原本被逼入死角，一动不动的黑羽怪人忽然活了过来。他本来漆黑如墨的双眸刹那间变成了火红色，目光宛如两团鬼火跳跃不止，呼之欲出，用余光瞥了那位高队长一眼。
  “所有执法队成员听我命令，准备武器！”高队长并不畏惧对方的恐怖气焰，不是因为他的勇气十足，而是因为人工智能生命体没有这个情感需要，他虽然号称生命体，但很多行为却要严格遵照程序设定来行事。听到号令，执法队所有成员都亮出了一柄多功能量子级别的武器。
  这是地下城武器研发基地最新的单兵武器，专门针对原力觉醒者和具有原力能力的高等生命设计的。只要有出手的机会，便有把握解决掉七级大圆满的原力觉醒者。
  人工智能身躯的内核有一套模拟高阶原力觉醒者神经系统的智能感知系统，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出手速度都不逊于四级以上的原力觉醒者。加上协同作战的优势和手中的武器，足以应对城市中绝大多数的风险危机了。
  黑羽怪人始终沉默不语，这家伙甚至都没拿正眼瞧过人工智能执法小队成员们。他的主要精力始终锁定在李慕白和沈倾眉身上。随着执法队成员们手中的武器亮起光芒，一团黑气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竟化作无数只黑羽雄鹰，分散开来向着执法队成员们发起攻击。而他整个人却在那团黑气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