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沈风举目四望,却寻不见任何踪迹,心情随之沉重下来:“壶酒师叔,如果找到了可岚,你就带可岚,柱机的目标是我。”壶酒道:“尚不知里面情况,先进去再说。”
三人从石洞群底部唯一一个洞口进去,进入石洞中便闻到一股油腻的机械味,壶酒望着这窟乱石纵横的洞穴,警道:“你们小心,此处地方或许是一处移动的迷宫,假若走失了,便是十天半个月也走不出来,你们切记跟在我身上。”
“好!”
嘱咐一番后,壶酒便附耳在洞穴的墙壁,然后对着墙壁不断的抚摸着,好像光棍多年一朝得妻似的。
在一旁看得古怪,沈风转头问道:“你师兄在摸什么?”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草谷鼻敏,广音耳聪,而壶酒是手巧,他应是在辨识石壁内的构造。”
沈风讶然道:“不是吧,光这么摸就能摸出里面的构造!”
叶绛裙淡淡道:“有时用眼睛看未必能准确。”
沈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说得也有道理,世上的人和物因为要生存下去,必须学会残忍和奸诈,光用五识已很难分辨。”
叶绛裙横瞥一眼,淡淡道:“你便很难去琢磨,我看这世上无人可知你在想什么,濮阳策亦不例外。”
沈风怅然一叹,神色复杂下来,似乎在对叶绛裙说,又似在对自己说:“或许有一人很了解,甚至是了解我的全部。”
叶绛裙语调怪异道:“那人是何人,可否引荐给我认识。”
沈风神情一呆,脸上被她扯出一副怪笑的脸:“是不是想请教对方如何提防我?”
叶绛裙与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不通,她从不会撒谎和掩饰:“是!”
沈风幸灾乐祸地奸笑道:“你是别想了,我这辈子吃定你了,咦,对了!最近从西方金雀花王国进口了一批药——”
闻言,叶绛裙顿时脸色大变,竟然露出几分胆怯之色:“可否放过我!”
望见她展露出来的怯色,心中的焦虑一下子抛开,欣喜若狂地叫道:“师父,你刚才是害怕了吗?”
叶绛裙怔了一下,语调显出一丝不自然道:“是否我说怕,你便不再对我用诡计。”
望及她此刻的改变,眼睛都快要发亮,兴奋道:“好好好。”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不信。”
沈风急忙敷衍道:“我以我后半辈子的桃花运发誓,不会再对你下药,快说,是不是害怕我?!”
叶绛裙心中挣扎了一会儿,几次抬动唇角,犹豫过后,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交代前科:“对,怕!”
沈风兴奋得像是一个第一次考试得到100分的孩子,莫名骄傲道:“总算让你害怕,对你下药竟然可使你生气且害怕。”
事到如今,纵然是无情无爱的叶绛裙也要向这个魔头妥协,她神色‘沮丧’,语调平静道:“恩,是。”
看来下药对她效果显著,不知春`药对她有没有用,我身上那些春`药再不用就要过期了,想到此,脸上泛出阵阵恐怖的淫`笑。
叶绛裙眼睛警觉地观察着他,瞧见他露出来的神情,條然冷道:“你还想对我下药!”
沈风奸奸笑道:“被你看出来了,放心,下次的药一定包叫你觉得新鲜刺激。”说着,摸了摸衣服,却发现衣服里面纵横花丛的宝贝不翼而飞,脸色当即大变!
叶绛裙从腰间拿出两三包药,冷冷道:“是否在找这些药!”说着,将药粉扔了出去。
药包被扔出去,药粉因包装不妥忽然洒了出来,沈风正欲开口,冷不丁被药粉扑到一些,鼻子也吸入少许,古怪的味道从鼻腔灌入,沈风整个人如遭雷击,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而且这次还是春`药!
叶绛裙将药包扔掉,却不想药洒出来,见他似乎吸入少许,神情随之怪异起来,吞吞吐吐道:“你可有事!”
“呸呸呸——”沈风火急火燎地抹了抹鼻子,又用力哼出几口气,气急败坏道:“师父,你太阴险了!竟然洒——算我倒霉!”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我并非有意。”
沈风咬牙切齿着,故意吓唬道:“没事,他日我加量奉还给你!”
叶绛裙皱下眉梢:“你!”
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岚还在墨冢内,须快点找到墨冢才行,沈风无奈道:“好了,骗你的,你跟我都没多少时辰了,师父,你好好想想,我为何要这么做。”
叶绛裙神色露出复杂难明之色,沉默下来。
“老子在勘察机关,你们却在这儿瞎闹,还不快跟我过来!”此时壶酒师叔走了起来,望了望叶绛裙,忽然道:“师妹,自从你下山后,似乎变化了不少。”
叶绛裙道:“拜他所赐。”
壶酒道:“不过看你此时这副样子顺眼多了。”
叶绛裙道:“为何我看你依旧不顺眼。”
壶酒脸色一黑,不再说话,领着二人继续深入,越是深入,呼吸越是不畅,似乎还是在沿着洞穴群在环绕,走了一个时辰多,忍不住问道:“师叔,为何我感觉走到中心处就绕不出去,而且风越来越少,是不是走错了?”
壶酒斜睨一眼,冷哼道:“怎么,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沈风皱下眉道:“我只是感觉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师叔是如何寻找出路?”
壶酒道:“你是否沿着通风的地方一直走过去便可找到出路?”
沈风点点头。
壶酒不屑一笑道:“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些,此处是绝境,那老头子怎会设置出口,无数洞口看似有无数出口,一旦我们踏入,便一个出口也没有。”
叶绛裙道:“那柱机如何来往此处?”
壶酒奚落地怪笑一下:“笨,我方才说过,此处机关乃是触发偃关,由人操控,那老头子自然想进便进,师妹,师兄觉得你没以前聪明了。”
叶绛裙怔了下,下意识地微微颔首,也觉得自己变笨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她被沈风强行注入了感情,心绪不似以前简单清澈,脑子自然也变笨了。
沈风心神皆在机关上,闻言,眉头紧皱道:“有人在操控机关将我们困在此处,那我们岂不是永远出不去?!”
壶酒斜睨一眼,到了专业领域,心性也骄傲起来,得意洋洋道:“听闻你以前曾闯过皇陵,我看一定是侥幸,教教你,机关终归是由人所造,它亦是人性的弱点,人会骄傲,机关亦会,在此处最危险最致命的地方,一定会有出口,如此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趟偃关之行还要依靠他,沈风讪讪笑道:“那便请师叔带路——师叔,你老实告诉,方才的话你有多少把握?”
壶酒脸色一滞,支支吾吾道:“六成——五成——不,还是六成——四成!”
沈风神情垮了下来,苦笑道:“行了行了,越说心里越没底,接下来该如何走?”
壶酒摸了摸旁边的石壁,走换了一个方向前行,走了几百米,空气时有时无,非常的难受,身体还冒出热汗,时辰一点点过去,心情逐渐烦躁起来,似乎眼下要走的路是一步步通向死亡。
“师叔,怎么越来越暗了,我们目下是在什么位置?”又走了一段路,沿路有惊无限,似乎危险的机关在哪儿,壶酒就往那边走,算算小小的一段路,机关都有火墙、锯轮、刺板和移动的石墙等等,连叶绛裙都差点应付不来。
不过沈风却发觉一路走来是有规律可循,这可循之处究竟是什么,似乎只有壶酒自己才晓得。
壶酒气喘吁吁道:“耐心点,走到了这里便莫要动摇,此时我们大概快要到石洞林的顶层,前面有个石梯,我们再上去!”
“好!”沈风对壶酒绝对是信任,眼下也只有他能走出洞穴林。
三人爬上石阶,登上顶层后,后面的石阶忽然移动起来,连同洞穴的洞口也被封闭住,而整个顶层空旷无比,却没有半点风进来,也没有半点光进来。
黑暗中——
壶酒大喝道:“沈风!师妹!小心了,此处便是石洞林最危险的地方!”
“好!”
呼——呼——呼——
话刚落音,便听到一阵刮风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