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省,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村口,一位10岁的小男孩背着破旧的箩筐,两只手各自提着一大捆干柴,气喘吁吁地朝着前方1km的“家”走去。
烈日照耀下,男孩脸上的汗水闪烁着辛勤的光芒,虽然常年在阳光下工作,但是他的肌肤并没有一点干裂,细皮嫩肉的,在外人看来,丝毫不像是农村小孩。
好在他干净的白脸蛋溅上黝黑的灰泥,这才不会显得太格格不入。
“妹妹,哥哥教你的儿歌会唱了吗?”
男孩的声音铿锵有力,不过语气中却格外透露一丝温柔,这是他仅对兄弟姐妹才露出的温馨一面。
“树森哥哥,你听我唱啊!两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
坐在箩筐里的妹妹,手指缠绕着路上摘下的野花,身上的粉色连衣裙大得可以当床单,腰间还被捅破好几个洞,明眼一看就是捡来的衣物。
白树森是家里的四子,他前面还有三个哥哥,一个离家出走、一个跳河自杀,还有一个疯子在家里混吃等死。
妈妈和爸爸的愿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不可能的,父母只是把他当成家里的“工具人”,负责照顾3个妹妹和1个弟弟的日常生活与家里的砍柴烧火捡垃圾。
一直以来,白树森都想逃离这个家庭,只是他既没钱又没有外界的信息,贸然地走出大山,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他一直忍气吞声,平时卖垃圾赚的钱,他都会偷偷留一点藏在鞋子的夹缝里。
就在这时,村庄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高一米八,体型健硕,鼻梁右上方有一道3cm的刀疤,眼睛虽小却带着谨慎的目光。
看到白树森和箩筐上的妹妹后,他见到旁边无人,就从海蓝色的裤兜里掏出一大把糖果,蹒跚地走过去,就挥手道:
“你就是小白吧?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白树森停下脚步,眼神狐疑地盯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心中瞬升一股警觉,他放下箩筐,把妹妹护在自己的身后,语气冰冷道:
“这位叔叔,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也是。我出村也有七、八年了,你小的时候还只有这么大。”刀疤男双手比划道,“现在都快成大人了。”
“这样啊,叔叔,我爸应该在家里,你有事的话大可以直接去找他。”
“嘿嘿,这不是很久没见到你们,有点想念嘛!你婶婶也挺想你,不如中午来我家吃个饭吧。”
听到这话后,白树森心中就有了判断,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回头笑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捡垃圾,没有换回钱晚上回家会被打的。叔叔,你要是给我几百元,我就跟你走。”
“几百元?你一天卖垃圾也卖不到这些吧?”刀疤男诧异地望着白树森,他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在做买卖。
“叔叔,既然你认识我爸爸,又出村混了那么久,接济一下我们也没关系吧。”白树森嘴角含笑道。
刀疤男闻言,心里就犯了嘀咕,良久才再次问道:
“我给你钱,你们就跟我走?”
“没错。”白树森重重地点头,“何况我早上根本没有吃饭,也想吃婶婶的饭菜呢。”
刀疤男见状只好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走过去递给白树森,嘴巴抽搐道:
“这次可以了吧?”
白树森接过两张百元大钞,又把自己草鞋底藏起来的私房钱掏出来放到一起,他把这笔钱揣在妹妹的鞋子底下,紧接着嘱咐道:
“这笔钱你一定要藏好,绝不可以交给爸爸、妈妈,回去后你就说我被一个陌生男人拐走了。”
白树森不太放心,就抽出一张20元钞票放到手上,继续叮嘱道:
“你把这些钱交给爸爸,他就不会担心你私藏钱了,而且爸爸也不会扒你衣服看,记住哥哥的话,回家前要把鞋底的钱藏好,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知道了,哥哥,你要去哪儿?”
白树森笑而不语,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转过头就对刀疤脸说道:
“人贩子叔叔,可以带我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