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他把她的衣服拧干了水,拿船上一个火炉烤着,随后过来把她抱在怀暖,一边给她擦头发,“怎么回事你?嗯?能玩到掉下去。”
“我捞戒指。”集影茫茫然下想起来,马上低头看,舒了口气,戒指被她捏在手心,没掉,“玩着玩着掉下去了,捞到后起来,手滑下去。”
她拿起来戴上中指,肖熠看着,心口一热,亲她一下,“已经结婚了,求婚戒指掉了有什么关系。”
集影莞尔,看他一下。
肖熠按着人边擦着头发边亲,亲到她手脚发软,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他紧紧拢在身前,看着他钓鱼。
集影再也不敢去撩拨水了,就那么看着肖先生技巧高超地垂钓,人暖暖地抱着他的腰,也怕他冷。
抱了会儿,她看了看后,下巴抵在他肩头瞟后面远远的冰山,水下的鱼群,实在太美了。
不多时,人吸了吸鼻子。
肖熠偏头,“钓的鱼都不够补的。”
集影失笑,呜呜两声埋进他领口,“那就不用补啦,我好得很。”说着她又吸鼻子。
肖熠哼一下,把她的衣服又拢紧一些,“不补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我要清汤到过年。”
“……”集影掐他,仰起头去咬他,“你个流氓。”
肖熠一边把钓到的鱼收起来一边搂她,动作太大,船又一阵摇晃。
集影吓得马上往他怀里钻,肖熠直接把鱼竿跟鱼丢到船尾甲板上,转身就向后把人压在船上。
笑着把她禁锢在身下,“会怕了?怕了好,老实点危险就低了。”
集影缩在他身下,他压上来,在午后浓浓的日光来抱着她,两人一起躺在了不大的船中央。
集影枕着他的手,拿起自己的看戒指,轻轻在阳光下摩挲。
婚戒是他那次去意大利带的,他专门去拿这一对婚戒。
上面,昨晚看时以为是一道拉长的曼妙花纹,今天,在阳光下灼灼闪耀,集影才发现,好像上面是一个名字。
他的名字,她去拿他的手,拿来看,果然,上面的花纹不一样,他那只上面,是她的名字。
精致的戒指单单看已经足够漂亮,但上面竟然还雕饰着他们俩的名字,如花一样拉开。
集影不可思议了一下,下一秒,她手里拿的那只手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指,拿到他唇边,吻了下。
集影一顿,随即眼底满是星光地闭上眼睛,埋入他肩头。
肖熠睁着眼看满天天光,耳边流水迢迢,舒心惬意。
不多时集影睡着了,肖熠把她的衣服翻着面在火炉上烤,边钓鱼边烤着,没多时就被/干燥的冷风与火吹干了,他把衣服再四面烘烤得暖暖发热,随后给她披上去。
两件大衣加上去,再晒着日光,边上放着火炉。
他终于安心钓起鱼来了。
集影昨晚没休息够,一个迷蒙睡到醒来,满天晚霞,红到好像被泼了红色染料,冰山与湖面全部变了色。
集影深呼吸口气,惊叹。
才下午四点,她已经在游艇上了,不知道肖熠什么时候把她抱上去的。
游艇在往岸边驶去,她趴在船舱里的窗户往外看,看着看着,听到脚步声,偏头。
“醒了?”
“肖先生晚上好呀。”
“才下午,不过我家集影,待会儿晚上好。”
集影笑了起来,他凑上来,“冷不冷?觉得难受吗?”
说着,她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
肖熠默了,抱着人揉了揉,又揉了揉,叹息,回想那阵冰凉刺骨蔓延全身的感觉,尤其后悔没有把她一早禁锢在身边。
回了岸上,慢悠悠踏着夕阳走路去酒店。
集影看着肖先生在房间里厨房真的在给她做饭,心情尤其美妙地去洗澡,洗完出来,他刚好差不多了。
两人在房间偌大的露台晒着浓丽的落日用着晚餐。
桌上汤水食物上的颜色从深浓到变浅,再渐渐退去,转而星光上来。
一个小时里徐徐变幻。
吃完晚餐,肖熠去洗漱,集影自己玩着相机,和朋友们见个面喝杯茶。
然后肖熠洗好了,打电话又把前天夜里喊来的那位医生再次招了过来。
医生开了几包西药,肖熠给她倒了杯水后,告诉她:“这个药比较难吃,自己慢点吃。”
集影仰头,“你要去哪里?”
“我打个电话。”
“嗯?”
肖熠摸摸她的头就出去了。
集影定定看着,看着他关上门消失不见,嗯?干嘛去?
轻呼口气,她不解地自己低头吃药,小小一颗的药片,入口即化,把她苦得要干呕。
集影放下杯子,可是想起来肖熠不在屋里。
她委屈巴巴哼哼地又拿起杯子猛灌水,然后继续吃,好不容易把一包数量不少的药片吃了,她生无可恋地趴在阳台桌上。
肖熠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影没踪。集影自己一个人一会儿,舔着唇无法缓解嘴里的苦涩,爬起来去倒牛奶,然后换了身衣服拿着杯子出去找。
药很难吃你还跑那么远。集影想到这,又自嘲一笑,摇摇头,他又没办法替她吃。
呜,那到底去哪儿了。
门外是一条没有封闭的走廊,足足几米宽,精致如画,外面就能刚看到一望无际的湖泊雪山和草原,此刻星空一片,远远的湖畔边似乎有人影走动,集影没心思去看,只想找肖熠。
她喝了口牛奶去缓解口中的苦涩,找了半条走廊,地上是图案瑰丽的毛毯,好像走在房间里,她都不想走了。
太远了。
裙摆轻轻滑过地上,她转来转去,无措。
她没他厉害的,那天她藏在衣帽间里,没带手机他都能找到她,她没办法,毫无头绪。
这么庞大的一个地方,正要飞跑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忽然背后一个人从不远处电梯里出来,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集影撞入一具温热胸膛。
外面远方湖畔边,燃起一排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与开始的烟花,瞬间整个夜空被点亮,好像一盏五颜六色灯。
集影扭头,张了张唇瓣。
庞大的燃放声从远处传来,传到这边变成沉沉的嗡嗡声,一下一下撞击在人心头。
“唔。”
她吸了吸鼻子。
肖熠抱着人低笑,撩撩她有些乱的头发,整理好了,接过牛奶杯喂她,在此起彼伏徇烂的烟花与一声声响里低声开口,“很苦吗?嗯?”
集影眨眨眼,一边喝一边看着繁密的烟花锲而不舍升空,把整个星空披上一阵彩色的绸缎一样。
她轻呼吸着,僵僵扭过头来,“你去哪里了?”她咽下喉咙里的牛奶,一时不知道是好了还是没去察觉,好像没觉得苦了。
“去给我家集影放烟花。”
集影眸光闪闪,眼皮阖上又抬起,在不绝于耳地隆隆声与眼角中不断炸开的漂亮色彩里完全沉醉了,喉咙是真不苦了。
肖熠搂着她靠上酒店围栏,湖面的风吹来,满天五彩缤纷却好像吹不散,一直不间断地升起,还没看到它湮灭,已经又有新的上去,周而复始。
“怎么有烟花。”
集影不可思议,轻舔唇瓣,原来刚刚下面湖边的人影是在做准备。
“因为我们结婚了。”
集影弯起唇角,趴到了围栏。
肖熠低头看着她,眼睛扫一扫满天色彩,又看看她,风吹得她头发起伏地在后面飘起,他手掌轻抚她的背,一下下轻拍。
朋友都还没走,悉数被外面的烟花吸引得开窗出门,各种各样的方式看着,随后几个小时不间断的一场浩瀚繁大下来,肖熠手机收到了一众好友的跪服和真诚“祝福”。
然后一群人全部愉快聚会喝酒去,却没人叫他。
确实他忙着,忙着庆祝结婚二十四小时了,没空。
集影彻底被这场烟花治愈了,呜呜,下午的落水窒息感和晚上的苦涩,全部化为乌有,随着烟花在冰山与湖泊上的一颗颗湮灭,升起,再化开,随风飘散。
一周后,朋友已经渐渐离开回国,各自忙去了。
两人再待了两三天,两人世界地享受这片静谧的世界后,也离开度蜜月游玩去了。
沿着那条非常美丽的路线走下去,路上不时下雪,路灯全是冰花,几日后,冰冷的空气中却因为快要平安夜,而处处显得热闹有气氛。
过后又是圣诞节,第二天他们就换了一个国家。
再然后,元旦。
全世界都在热闹着。
去年大概这时候认识肖先生的吧,他们在一起时间其实很短。
玩了一个多月,集影几乎把世界里空缺的那一片给填满了。
等到玩够直飞回国,已经快二月,国内新年快到了。
下飞机那天,两人还没倒时差,先去餐厅吃了顿饭。
许久没吃中餐,除了在酒店套房肖先生自己做之外,集影尤其想念。
两人在北市一家中餐厅吃完火锅,集影去洗手间,肖熠在外面等她。
洗完出来,在门口却没看到肖熠。
嗯?
跑了。
她一笑,边拿着一张纸巾擦拭溅湿的手机,边打电话,循着走廊往外走去,看到他的背影好像在远处门口和一群人站在一起,她以为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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