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有的没的都介绍一遍,出来时陈绥已经消失,闻喜之才总算放心。
把客厅厨房洗手间等全都给孟佩之拍了一遍,催她休息:“不早了,您不是明天还要出去玩吗?早点休息吧。”
终于挂断电话,闻喜之如释重负,跑去拉开外门,却不见陈绥踪影。
手机里进来条微信。
cs:【走了。】
“……”
原来直接走了。
闻喜之呼了口气,莫名失落。
转身进门,手里一麻,又进来一条微信。
cs:【乖宝宝,下次再来和你偷情。】
作者有话说:
陈绥:等着
沂沂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周四就更新很晚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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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起风
大年初一早上五点, 闻喜之接到孟佩之的电话。
迷迷糊糊喊了声妈妈,听见她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你不是很喜欢旅游吗?”
“唔……不去了。”闻喜之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 眯着眼睛困倦地开了免提,“我约了朋友。”
“那晚上回家吧,你一个人住吃得不好,回家让冯姨给你煮好吃的。”
“嗯……再说吧。”
又聊了几句, 孟佩之挂断电话。
闻喜之被这通电话打扰得没了睡意, 打了个呵欠,按开床头灯。
昏黄的光不算很刺眼, 她眯缝着眼习惯了会儿,拿过手机点开微信看。
很多条未读的新年祝福消息,一页页滑下去, 在下面找到陈绥。
昨晚他叫她乖宝宝,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人怪腻的,后来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在说她太听家里的话, 是个乖宝宝。
毕竟,24岁, 还要怕家里藏个男人被妈妈发现, 叫人躲起来。
确实挺像偷情。
但是不藏起来能怎么办?
三更半夜, 大过年的家也不回, 就为了跑到出租房里私会个男人?
她倒也不是怕这个。
怕只怕, 不知道跟陈绥现在这情况要怎么说。
情侣吗?
闻喜之并不确定。
昨晚气氛太好了, 就连接吻也像是水到渠成。
大学那会儿, 寝室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生, 经常夜不归宿, 但她并不是跟男朋友出去,而是跟不同的暧昧对象。
当然,她自己说得很直白,是炮友。
寝室里的另外两个女生看不惯她如此开放的作风,觉得她私生活混乱,几乎不跟她交流。
闻喜之对别人的私生活怎样没什么意见,很尊重别人的自由,只是偶然一次,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忍不住好奇问了下。
那个女生每次约的对象都长得挺好看的,跟她一起走在路上也很亲密体贴,不知情的人大多都误会他们是情侣。
“谈恋爱多没意思,什么都要束缚我,还是这样暧昧就好了,他开心我也开心,不开心就换下一个,谁对谁都不需要负责。”
那个女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很洒脱自由。
她说成年人的世界,对自己负责就好,接吻啊上.床啊你自己开心就好了,介意那么多干嘛。
闻喜之尊重她的选择,也不会因此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只是认真想了想,自己做不到那样。
可是昨晚,跟陈绥的吻,就有点那种暧昧不清又水到渠成的感觉。
想这些事一点都不开心,闻喜之丢开手机,爬起来去洗漱。
大年初一家里一向是习惯吃汤圆的,如今她一个人在出租屋,什么吃的也没有,只能洗漱完就出门。
天还没亮,小区里却很热闹,许多赶着去普宁寺上香拜佛或者出门去旅游的,此刻已经在楼下准备出发。
闻喜之从热闹中穿过,出了小区大门,外面的街道跟平时比起来稍显冷清,大多数店铺都因为过春节而关门歇业,只剩下沿街一列列路灯亮着。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就觉得在家里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大年初一,还是得出来走走。
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有空的出租车经过,闻喜之伸手招停。
坐上车,司机问她要去哪儿。
“嗯……”闻喜之回想起从小区出来时旁边的人说要去普宁寺上早香,“去普宁寺吧。”
普宁寺在南华东南方向的杏花山,从这儿开过去有段距离。
司机可能心情还不错,一边开车一边跟闻喜之闲聊起来:“美女这么早就去上香啊?”
“第一次去。”闻喜之如实回答,“听说还不错,去看看。”
“确实还可以,那边风景也还不错的,等杏花开了就更好看,很多年轻人喜欢在那边拍照。”
闻喜之笑笑:“是吗,那我等下也去逛逛。”
“挺好的,过年嘛,到处走走。”
到达杏花山时天光大亮,出租车从大马路开过去,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坪。
司机问闻喜之要开去山顶还是从那边石阶爬上去:“来许愿的话可以爬石阶,他们都说心诚则灵,”
闻喜之不是来许愿的,但是听见这话还是解了安全带付钱下车:“那我从石阶爬上去吧。”
此时时间算得上还早,但杏花山已然人山人海。
香客们大多选择从石阶爬上去,站在石阶下抬头望,人群长长似云梯。
山顶的普宁寺一直有鞭炮在燃放,噼里啪啦地炸响,小孩子们不懂那么多事情,只知道在石阶两旁买各种小吃边吃边开心地往上爬。
也许这会儿时间太早,天空没有太阳,灰蒙蒙的,山上的空气冰冷寒凉,鼻尖冻得有点痒。
闻喜之体力很好,爬上山顶也没觉得很累,站在顶上往下望,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宁静。
心里忽然有几分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人生不得意就往山上寺庙跑,果然是清修之地。
香客们大多很虔诚,燃香点蜡烧纸放鞭炮,在各大殿内跪拜叩首,紧闭双眸,默念心中所求,祈求一个愿望实现的机会。
闻喜之不太做这种事,但还是跟着去做了,也算得上虔诚。
许愿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希望世界和平,国泰民安,家人朋友都可以平安顺遂。
她不是个很贪心的人,在香火塔燃尽最后一叠黄纸,开开心心下山去。
到了半山腰,想起来时出租车司机曾和她说可以在这边逛逛,反正也闲来无事,便在附近走走。
走进一处很幽深僻静的青瓦房,联排的,打扫得很干净,屋檐下种着一排山茶花。
很凑巧,是十八学士。
闻喜之多看了两眼,听见推门的响声。
青瓦房里走出来个挺有气质的老太太,春节时大多老人都穿一些很喜庆或者艳丽的服装,图个喜庆,她却穿了身很素净的青衣。
看上去六十多岁,偏瘦,不算特别有精神,但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隐约能看得出,年轻时应该很漂亮。
甚至,漂亮得有几分眼熟。
闻喜之是第一次来这里,也确定自己不认识她,正在疑惑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点眼熟,老太太主动开口同她讲话:“小姑娘,来找人?”
“啊,没有。”闻喜之回过神,冲她笑笑,“我刚从山顶下来,在这附近转转。”
“这边人少,你一个小姑娘在热闹处转转就好了,再往前就不要去。”
“好的,谢谢您提醒。”
似乎是个很善良的老人,会提醒陌生的女孩子注意安全。
闻喜之对她多了几分亲近,指指屋檐下那一排山茶花,柔声问到:“这些都是您种的吗?很漂亮。”
提到这花,老太太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朝前走了几步,来到花边,笑得很慈爱:“嗯,我女儿喜欢。”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闻喜之有了某种奇异的直觉。
脑海中莫名回想起陈绥曾和她说,他外婆住在普宁寺附近,常年参禅。
也想起,极光的院子里,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十八学士。
这位老太太,是陈绥的外婆?
老太太见她一时间没说话,朝她看来。
不知想起什么,脑袋微微歪着。
忽然,她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闻喜之一愣。
老太太又接着说:“应该是见过照片。”
闻喜之心中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冒昧地问问。”闻喜之小心翼翼地试探,“您认识陈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