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旁若无人地调戏她,说完,又慢悠悠地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每走一步,衣衫都轻扬扬地晃动,小腹上的肌肉半遮半露,画面实在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咳……迟溪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赶紧冲他眼神示意,旁边还有大老板在呢,能不能稍微收敛收敛。
她一个劲地使眼色,可任医生好似看不到一般,居然直接越过她,光明正大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周决那边。
“有客人在啊。”任医生再次开口,声音已然不似刚才逗她时那般温柔,而是沉稳带寒,有一丝不易被察的敌意。
他一下就把立场强调得分明,在迟溪这里,他是主,别人都是客。
两个男人彼此对立相视着,迟溪站在中间,顿时觉得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席卷全身,她被眼前这紧张的气氛压抑得浑身不自在。
“任医生。”周决神色艰难维持着,他佯装毫无异样地率先开口,言语几分威戾,伸出手去有几分疏离的客套:“久仰大名了。”
任医生回握:“哪里,周总才是精明能干,我常听姐夫……就是陆清提起您,无一不是赞赏。”
周决眼睑微动,有些意外,当下抬起目光在任屿舟脸上略微打量:“原来是任家的少爷。”
任屿舟收回手,电光石火间,语锋外露:“其实我一直想当面向周总道声谢的,这么多年,多谢你对我们家迟迟的照顾。”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开始去系衬衫上的扣子,他神色未变,只有纤细的手指在规矩地动着,外科医生的手确实名不虚传,整个画面都显得格外得养眼。
只是这番动作看在周决眼里,美感顿然全无,只剩几分刺目,他是在向自己挑衅,那种占有欲的目光,男人都能看懂。
周决面容渐冷,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迟溪微微不安,可现在两人正刀光剑影,显然没有让她插嘴的机会,她只好嘘声。
“任医生不必谢我,我对小溪的照顾,原本和你就没什么关系。”
周决冷笑着回,这次显然连表面的伪装客套都省了,只寥寥几句,两人就已经开始针锋相对。
对比周决冷硬的语气,任医生的口吻则显得异常温和,语气也不急不徐,仿佛在保持他作为赢家的风范:“以前可能没关系,不过现在不同了,在迟溪的圈子里,还是周总足够专业,所以,还要辛苦周总对我老婆多加照顾了。”
最具杀伤力的两个字,任屿舟这是在毫不留情把刀子往周决心里插。
迟溪听到后也是一愣,不解温文尔雅的任医生为何偏偏对大老板这般敌意,甚至比之前对待温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决微眯了下眼,根只以为任屿舟是在故意挑衅,他轻嗤了声:“任医生似乎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有信心,不过身为小溪的老板,我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善意提醒一句,素人和明星谈恋爱,比你想象中要艰难得多。”
“不是恋爱。”任屿舟微笑着纠正,“想来周总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
之后……再无之后。
周决眼底错愕震惊,几经波涛翻涌,最后,他仿若恨铁不成钢一般盯看了迟溪一眼,而后愤然而出。
毕竟是老板,见状,迟溪左右为难地想去送送,可刚迈步一步,却被任屿舟眼疾手快地拦下了,他几步上前,直直把人压在了玄关一侧的墙壁上。
他长腿往旁边一踢,门“啪”的一声,被紧紧关严。
“我老婆不来哄我,却想着去追别的男人?”
任屿舟凑近到她面前,一双明眸充满委屈意味,可动作却凶,当下霸道地把她的两边手臂举过头顶,再一手强制禁锢住。
他的视线掠夺意味太浓,迟溪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腰部一处更被箍得酥痒,接着痒意顺着血流传播,很快遍布全身。
迟溪不想承认,只是这种程度,她就已经被任医生弄得浑身发软,心跳加速,实在是不争气得紧。
她保持着这样难为情的姿势,哄着人说:“什么追别的男人啊,这种醋你也要吃吗?要是别人就算了,他是我老板,还是周谭的亲哥,这么多年我都和周谭一样,早就把他当作亲人,当作哥哥了。”
她确实不以为意,觉得这种醋实在没什么可吃的,她和大老板认识快十年了,熟得不能再熟,哪里会有什么暧昧可言。
可任医生听了她这番话后,并不十分满意,他凑近到她脖颈间,带着情绪轻轻咬上她的左耳耳垂,吓得迟溪当即闭上眼,动都不敢动了。
紧接,就听他冷哼了一声道:“又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
“你这话是没错,但周决……”迟溪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尽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免得再生什么误会,“其实他在我这里,一直算长辈那种,而且大家认识这么久,他如果真对我生出什么男女心思,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她不过打个比方,知道连这样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
任屿舟没急着说话,此刻似乎正在享受着靠在她脖间的感觉,闭着眼,嗅着迟溪身上的淡淡幽香,让他慢慢把一切不悦都丢到脑后。
半响,他才哑着声音说:“怎么不可能?他刚才的敌意,你应该能察觉出来。”
迟溪信誓旦旦地解释:“他那是以老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是徽音的头部艺人,大老板当然不满意我突然结婚了,这不是还和公司利益挂钩呢嘛。在电影选角的节骨眼上,他见我们丝毫不避讳,这样任心而为,有些不爽情绪也是情理之中。”
“你不懂男人。”任医生淡淡总结了一句,微微起身后,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你也不需要去懂,以后你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不能再分出心思去揣度别的男人的心思,记住了吗?”
迟溪示弱点头,又嘟了嘟嘴,嗔怪说:“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手都酸了。”
任屿舟刚才是带着惩罚性地把她双臂举过头顶,又锢在墙壁上,现在见她软言认错,便想着放了她,可松手的那一瞬间,他又没来由地心痒。
方才她两条纤细的手臂伸过头顶,如此姿势正好让那胸前的丰盈聚拢更甚,随着呼吸律动,那处也实在惹眼招摇。
他没法移眼,又忍不住地微微凝眸,当下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她面前几乎克制力全无,这么个会勾弄人宝贝,他是多幸运才能余生独占。
当下心头微躁,他也没刻意去忍,于是捏着她的下巴稍稍上抬,接着覆过去狠狠用力地吻,又听她唔唔地求饶叫哥哥,他头上一阵发麻,征服欲一瞬爆棚。
良久终于把人放开,任屿舟抬手帮她擦掉嘴角的晶莹,看着委屈巴巴地靠在他怀里,他神色间闪过一瞬的抱歉,他抱着她轻哄:“宝宝乖,下次哥哥轻点亲。”
迟溪伸着拳头往他胸膛上打:“谁许你亲这么久的……刚刚才肿过一次。”
只是那次肿,却不是被他亲的。
任屿舟眼神热了热,吻着她的额头连说抱歉,这么一来一回,迟溪早就把的周决愤然离开忘到脑后,眼里心里都被任医生占得满满的。
“在这乖乖等我,我下楼取个东西。”
每次亲热完,迟溪都会格外得黏人,对此,任医生自是十分享受,他是爱惨了听她发嗲撒娇。
果然,他说完,迟溪立刻便不开心起来,又问道:“去拿什么呀?很重要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一会你就知道了。”
……
下楼,刚出正厅,就见一黑色背影站在窗前,姿态板直却又隐隐的落寞。
他果然是没离开。
任屿舟走近过去,周决有所察觉却并未回头,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而后不知是何意味地开口:“任医生不必摆出一副胜利者姿态,如果不是天意弄人,你不会后来者居上。”
纽约来的消息,哪怕能再提前些,又何至于会到如今这无法挽回的局面,当下,周决死死攥住拳头,身上寒意渐起。
方才当着迟溪的面,他是强行压下了心间的狂啸,他怕自己失态会吓到她,又怕这份卑微的心意,在这样不合适的时机下被她知晓。
如果是那样,他连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的资格恐怕都没有了,她一定会避着他。
任屿舟和他并肩而立,视线同样隔窗瞭望远处,半响才开口,“周总又怎么能确认,自己不是那个后者?”
周决轻呵了一声,语气不屑,“我和小溪认识将近十年。”
“我爱了她十年。”任屿舟并不轻松地回说。
这十年的暗恋艰难,是压在他心底,谁也不知的秘密,如今他开口主动告知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周决,想想,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你……”
闻言,周决显然意外,接着又忍不住深深拧眉,他竟是低估了任屿舟对迟溪的爱意,当下,他心头更加不安,若真是这样,又怎么会等到他愿意放手。
“其实我们某些地方倒是很默契,你喜欢迟迟,却不叫她知道,而我的心事,她也不知。”
周决言语晦涩:“我只是想保留对她好的立场,任医生这样也不允许?”
任屿舟摇了摇头,倒没方才在楼上那般的语气逼人,“我不会剥夺别人对她好的权利,何况,我缺席的这些年,你和周谭算是她最信赖的家人。”
“那你呢,又为什么不说?隐藏心事有多艰难我比任何人都懂,暗恋……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此,任屿舟摇了摇头,又轻叹了口气:“我怕她难过。”
怕她因为过去自责,怕她因为这个掉眼泪,只要有一点叫她不开心的可能,他都不会去做。
……
迟溪在房间里等得百无聊赖,心想只是下楼取个东西而已,怎么走了半个小时还不回来?
她正要给任医生打电话,就听见了门口按铃的声音,于是忙趿上拖鞋,小跑着过去开门。
还以为这么久,他会拿个大箱子回来,可却见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迟溪目光探寻着,又问:“咦,你不是去拿快递了嘛,拿了什么东西啊?”
任屿舟抬手搂上她的纤细腰肢,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里面俨然是一副精致闪亮的钻石对戒。
迟溪愣了下,眼神闪过惊喜:“好漂亮,你要送我戒指?”
“喜欢吗?”
对戒款式是他自己设计的,其实,他对珠宝设计一窍不通,更不算有天赋,是他从大姐那里寻了关系,从一位界内的很有声望的老师那线上求学了半月,这才慢慢磨出了草图。
样式不复杂,却也独一无二。
“我喜欢的……”她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当下犹犹豫豫地开口,“可是哥哥,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戴婚戒,对不起……”
戴了,等于昭告天下。
但现在还不行……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好残忍,结婚对戒是多么有意义的纪念品啊,可她却因为自身演员的身份,不能将这份爱意显露出来。
本以为被辜负心意,任医生一定会有情绪,可他却只是默默地从盒子的下面一层拿出一条银色的丝线,接着把戒指环了上去。
“不能正大光明以前,就先戴在脖子上吧,放心,这样不会被别人看到。”他一点没有怪她的意思。
“哥哥……”
迟溪被他的体贴弄得鼻头一酸,当下忍不住地抬起手,勾着他的脖子,主动踮脚献吻,“干嘛对我这么好。”
任屿舟赶紧搂紧她,生怕她站不稳,而后才说:“迟迟,你这么好,有很多人喜欢你,愿意对你好,我没办法阻止,但是却私心地想做那个对你最好的人,给哥哥这个机会,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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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绝色舞姬vs中原清冷将军】
西凉战败,施霓成了北凉王精心挑选要献给大梁皇族的礼物,亦或是,玩物。
她美得绝色,至极妖媚,初来上京便引得众皇子的争相竞逐,偏偏,皇帝把她赏给了远在北防边境,戍守疆域的镇国大将军,霍厌。
众人皆知霍厌嗜武成痴,不近美色,一时间,人们纷纷唏嘘哀叹美人时运不济,竟被送给了那不解风情的粗人。
一开始,霍厌确是对她视而不见。
他在书房练字,施霓殷勤伺候在旁,他睨了眼她身上透艳的异服,语气沉冷,“穿好衣服,露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施霓满目委屈,那就是她寻常的衣饰。
后来,同样是那间书房,霍厌不再练字改为作画,他亲手将施霓放倒在檀木桌面,褪衣落墨雪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