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凡走到门口却停住了,他转身向电脑往前,电脑屏幕的开关发着蓝幽幽地光。
我望着那缕蓝色的光圈发证,电脑里肖逸凡和伊娜赤裸着的画面再一次冲击着我的大脑,我转过脸把目光落在的水果刀上。
我伸出了手,还差一点点就可以拿到它,我拿掉了脚上的拖鞋,啪地一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我借助拖鞋把刀子拿到了手上。
肖逸凡听到了声响,转过了头。只见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一道血光从我的手腕上冒出了。
“啊!”肖逸凡一声尖叫,扑过来大喊:“你疯了么?”他惊呼着按住我的手腕,可是太迟了,我下了十足的力气,刀刃锋利,鲜血像一股水柱般泉涌。
“放开!”我挣开他的手,尖叫:“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死了刚好成全了你和伊娜。”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然后他控制住我的一只手不让我动弹,另一只手开始死命的想堵住我流血的手腕,可鲜血迅速就溅红了他的衣服。
他惊恐极了,他突然间变得如此紧张,他猛地抱起了我向楼下冲过去,把我抱紧车子了,他一边抱着我,一边疯狂地发动了车子。
透过车窗的玻璃,我看见早晨的太阳淡淡地照进来,一抹凄红悄然地进入我的双眸,我好疲惫,但却不舍闭上眼睛。
肖逸凡发疯一样的抱紧我,向医院冲进去,他让我的身体躺在他的怀里,一只大手紧紧地攥着了我的血脉,可血无从止住,泊泊的流出,如一条红色的小溪,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自来水的管子,不停地向外喷张着红色的血。
我困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苏小婉!苏小婉!”肖逸凡着急地喊:“你看着我,我不准你睡,不准你睡,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啊。”
他喊,一直在我耳边大声喊。
我的意识猛然间清醒了,那一瞬间有个从来有过的清晰,世界变得明朗,没有一点点的杂质,心也特别的静,没有一丝丝的哀痛。
“逸凡!”我平静地说:“我没事,没事。”
“你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告诉我。”
“不,感觉很好,这个世界真静,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也好安静。”我淡淡地笑着。
肖逸凡睁大了眼睛,那眼睛如此惊恐地望着我,一颗泪珠从他的眼睛滴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
“怎么了,逸凡。”我笑:“我死了不是很好么?你为什么还要哭……”我伸出手擦着他的泪水,“不要难过了,早上我上网的时候看见了伊娜发来的照片,你们在一起了,是吗?没关系,我感觉我快要死了,也就好,我会祝福你们的……”
“什么照片?,你又在胡说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我听老人们说……说过,有一种东西……叫……回光返照,我想……我就要走了,你们一定……一定……要幸福,要一定……幸福一定……”
我的语气渐渐变低,意识也慢慢变得迷糊。
车子咯吱一声停止了,肖逸凡冲了下来,背着我冲进来医院的大门。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我听到肖逸凡撕心裂肺般地尖叫声,这是我最后听到他的话,我的头一歪,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迷糊之中,有人在我面前说着话,感觉很温暖,有人围在我的周围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一定是回到家了,回到我熟悉的小院子里。
妈妈,爸爸,妹妹,爷爷,奶奶,好像有很多的人。是我,我感觉有好多的人围在我的身边,妈妈守在我的身边,她的样子是那样让人心暖。
苏小染拉着我的手,她轻轻地喊:“姐姐,姐姐,我真是好想你,我终于见到你了。姐姐,你不是也想我了吗,那你你快睁开眼睛,你看看我,姐姐。”
那声音多么熟悉,多么温暖,那是妹妹的声音,我是最亲爱最亲爱妹妹的声音。
我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睁开了眼睛,朦胧中,我看到很多人围在我的面前,他们关切地望着我。
肖逸凡,妹妹,贝贝,古丽,公公、婆婆……
我困惑地望着他们,然后我看到了白色的墙壁,几名身穿白色大褂的人站在我的身边。
“这,这是哪里?”我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一惊,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嘴巴带着氧气罩。
“小婉,苏小婉,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肖逸凡蹲下来,双手捧着我的脸。
他的泪水又滚落了下来,他几乎很少掉泪,可是最近为什么他总是在流泪。
我困惑地望着他们,我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为什么身边会有如此多的人。这分明不是家。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医生走过来,她一边取下我口中的氧气罩,一边笑道:“你终于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哦?”我的意识慢慢清醒了,昨天发生的一切瞬间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明白了,这是医院。
我的脑袋又疼了起来,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那医生走过来,他面对着赵子健问道。
“请问,病人是什么血型?”
“不知道。”肖逸凡轻轻摇头。
“你是什么血型?”医生走向我,俯视着我问。
我轻轻地摇着头。
医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怎么回事,你们谁知道病人的血型吗?”他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到的都是一片默然。
“那怎么办?病人现在急需输血。”拿下我氧气罩的女医生问道。
“那你们验血呀,你们快点给她输血呀。”
肖逸凡的语气充满了着急。
“不是我们不给她输血,而是她身上的血液都流光了,现在抽出来的都是水,根本就化验不出血型来。”男医生面色变得难看,摇着头走开了。
我的脑袋又迷糊了,慢慢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