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菲姐,你看到我的背包了吗?”
胡亚菲:“什么背包?”
姜未有些着急,连说带比划:“早上我背出来的,被那人拽下车的时候,我把包落他的出租车上了,你看见了吗?”
“那肯定是作为现场物证被带回警局了,我回去给你找找。”
姜未松了口气,如果是被警察带走了,那问题不大。
“如果找到了,能马上帮我拿过来吗?”姜未说,“如果你走不开,我现在跟你一起过去也行。”
胡亚菲挑眉笑了:“装了什么要命的好东西,这么着急?”
这话说得姜未心里直打鼓。
别说,那包里还真装了要命的东西,不早点拿回来,她实在放心不下。
姜未现在是伤员,胡亚菲没理由让她跟着自己来回折腾,爽快地答应下来,一找到背包,马上就给她送过来。
她回到病房,秦赐还是不在,却看见他的助理徐朗。
“太太,我是来接您回家的。”
姜未“哦”了一声,坐到病床上,慢悠悠地看他一眼,“秦赐人呢?”
“秦总在忙,吩咐我安全把太太送回家,”徐朗彬彬有礼地说,“我的车就在下面。”
姜未默默地盯着他。
徐子怡那件事,就是他帮秦赐办的,要不是徐子怡后来良心发现告诉了姜未,现在她都还蒙在鼓里。
他的身份不仅仅是助理,或者保镖,更像是秦赐的心腹。
背地里,不知道帮他做过多少事。
“你跟秦赐说,让他忙完了来医院一趟,我在这儿等他。”姜未低头看手机。
徐朗仍旧保持微笑:“行,我给秦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去吧。”姜未打开微博,就看见桥上那条新闻已经上了热搜。
许多视频都是路过的司机拍的,比较模糊,隔着层层包围圈,连她的样子的看不清,等过了几秒再看,视频就没了。
估计是秦赐让人删的。
公司正要推出新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可能容忍任何形式的负面新闻。
当时,张秋华可是说了,他妈是吃了天赐公司产的药才死的。
他妈到底吃了什么药,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吃药导致死亡,秦赐父亲的离世,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
姜未想得有些出神,没注意到徐朗走进病房。
“太太,秦总的电话。”徐朗把手机交给姜未。
她接过来:“秦赐,你来趟医院,我们聊聊。”
“我知道,我也有话想跟你聊。”秦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是吗,那正好,“那你过来。”
秦赐那边传来拉动座椅的声音。
他书房里那张椅子是木质的,有些沉重,拖动时会发出声响。
仔细听,似乎还有轻轻翻动纸页的细小声音。
他说:“你回来吧,我正在忙。”
姜未不说话,她感觉秦赐在跟她玩把戏,或者是故意拖延时间。
秦赐有些无奈地说:“回来吧,不管什么事,总得当面说清楚,难道你要一走了之吗?”
这句话没错。
有些事该说清楚,有些事也该问清楚。
姜未正要说话,自己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是胡亚菲。
“你等等,亚菲姐来电话了,我接一下。”
秦赐温和而淡定地说:“好,我等你。”
胡亚菲做事效率快,离开医院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
“我问过了,你的东西已经被秦赐签字领走了。”
“什么?”姜未下意识地看了眼徐朗。
他从不多话,就像一个沉默的使者,一点也不着急,稳若磐石,这种气质就和他的雇主一样。
难怪在电话里秦赐一点都不急,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回家。
姜未放下手机。
又拿起另一只。
她的语气从未这样冰冷:“你等着,我这就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未未: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虐你)。
第48章
七点钟, 太阳还没落山, 夕阳在月墨湖上呈现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仿佛是油画的质感。
秦赐独自一人, 站在二楼露台上, 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
此处是最佳的观景点,能看到晚霞从晕染到消失的痕迹, 他想起来,和姜未住在这里半年之久, 一次也没和姜未在这露台看过晚霞。
往下看,楼下左边有一块很大的花圃,他从没有请园丁料理过,泥土里只长杂草。
之前姜未回娘家住了一个礼拜, 她很喜欢楼下种的那片蔷薇花,秦赐琢磨着, 也能在自家弄一片。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轿车驶来。
姜未在门口下车, 她情绪不好,将车门重重地甩上, 啪地一声。
她走了没两步, 忽然感觉到什么,抬起头,和秦赐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 转身下楼,姜未进门时,秦赐就站在楼梯口。
“回来了。”
姜未也不换鞋, 径直走到秦赐跟前,面无表情地说:“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别装傻,你到警局去领了我的东西,还给我。”姜未伸出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秦赐叹口气,走近一步,抬手想要碰姜未的脸,却被她躲掉。
醒来之后,这是姜未第一次用这么陌生,这么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不同于昨天夜里,那时候,姜未哪怕打得他流血,眼里也还是有温情在的。
秦赐收回手,揣到裤袋里,嘴唇紧抿。
既然不说话,也不肯给她,姜未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越过秦赐上楼,直奔书房。
她有手有脚,自己找还不行吗?
“未未,别胡闹。”姜未还没走几步,就被秦赐拽住。
他好像也没怎么使劲,只轻轻捏住姜未小臂,就足够使她动弹不得。
姜未一脸严肃:“我没跟你胡闹,我是认真的。”
秦赐说:“我也是认真的。”
他们在楼梯上僵持了几秒钟,秦赐不松手,姜未实在是生气,另一只手向前扒住扶手,用力往前。
手臂的连接处扯得生疼,姜未皱着眉,轻轻发出嘶声,秦赐终于放开手。
姜未甩开他,快步冲到书房里,果然看见她那只背包。
她拿起来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什么都有,早上带出来的防晒霜、钥匙、墨镜等等,全都在。
只有一样东西不见了。
姜未烦躁地把背包重重扣在桌上,厉声质问秦赐:“我的东西呢!”
秦赐站在门口,淡然地说:“你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
“非要我明说吗?你趁早拿出来,不要耍这种幼稚的把戏。”
秦赐看着她,“那你明说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跟我这么大动干戈?”
是日记本。
是姜未从小到大的青春记事本,从学生时代,到步入婚姻殿堂的一本备忘录。
这代表了姜未的过去,还有那段所有人都不希望她记忆的往事。
在那本算不得很厚的日记本里,存在着她幼年时的纯真无邪,和家人在一起时的无忧无虑,哪怕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毁掉了她的童年和美好,让她伤痕累累。
那也是姜未不可割舍的自我。
它的确很重要。
姜未经过今天上午的意外,已经看开许多了。
她不再那么想追究日记里的真相。
为什么当初她会想要跟秦赐结婚,为什么会说秦赐想要害她,都算了,现在她只想过自己新的生活。
姜未看着秦赐头上的绷带,最初的那点愧疚已经烟消云散。
“秦赐,为什么非得这样呢?不要逼我讨厌你,”姜未讲得有些累了,她坐到椅子上,放软了一点语气,“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秦赐皱起了眉:“不要再跟我讲离婚的事。”
姜未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同意吗?”